路面,只能站在家门口宏观瞭望一下小村子的景象。
虽然房子矮了些,但格局都没变。
正对王大娘、赵小嫂、右邻李大娘、杜大婶,左邻村大路,正对大路的是项大嫂和吴婶婶,再过。
小学门口有个小卖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小麦麦,怎么一个人站门口?”
“我看看雪景啊,真美,”
乔小麦认出来了,这是对面因肝癌去世的王大娘,身后陪着的是她如花似玉的二女儿王清。
“这孩子,这段时间都下雪,你还没看腻啊,”刘桂荣被乔小麦的话逗乐了。
“麦麦,过来,清姐给你拿糖吃,”王清冲乔小麦摆摆手,从兜里掏出几个花花绿绿的硬糖。
“清姐,我没穿毛窝子,过不去,吃过中饭,我换了毛窝子再去找你玩,”
“小清,帮我舀点水来,”刘桂荣正在和面包饺子,面硬了,王清应了声,“来了,”冲乔小麦说,“麦麦,我忙去了,糖我给你留着,别忘了下午来拿哦,”
“知道了,清姐,“
乔小麦对这个清姐的印象蛮好,人长得漂亮不说,脾气也好,大眼睛、白皮肤,见谁都一个笑脸,邻居们不管大人小孩都喜欢她,上一世,她没少帮乔小麦指导过英语和语文。
只可惜人好命贱,高考时发挥失常,家里人不愿意拿钱让她复读,而是将她嫁给了王村开砖窑的杜老虎。
杜老虎早年就是个流氓,吃喝膘赌抽、坑蒙拐骗偷,无一不沾,无一不干,后来依仗着他当大队书记的舅舅得了开砖厂的批条建了个砖窑厂子,那些年盖房子的人多,砖窑的生意红的跟门廊上的辣椒串一样,他也一夜间从人人喊打的臭流氓变成了人人眼红的土大款。
王清嫁过去当了少奶奶,衣食倒是无忧了,但因为性子软弱可欺,被彪悍的婆婆和小姑子压迫的当不了半毛钱的家。
杜老虎是个喜新厌旧的主,未等她人老珠黄就在外面包了二奶、养了小妾。
王家将王清嫁过去图的就是杜家的钱,现在见杜老虎宁愿拿钱给外面的女人,也不给自己的正经老丈人,气不过,跑上门以帮女儿出头的名义闹了几回,结果反被杜老虎请来的哥们胖揍了顿,之后便不了了之。
这些事乔小麦都是听别人那道听途说听来的。
在那之后,她也见过王清几次,当事人表现的很淡定,随你们怎么吵、怎么闹、怎么说、怎么骂,那是你们的事,她只管安安静静地当她的幼儿园老师。
乔小麦歪头,她有点不明白这个清姐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时的王清15岁,上初三,离她嫁人还有四年,她希望自己的到来能阻止悲剧重演。
“麦麦,站在这傻愣什么呢?不冷啊,”
拉乔小麦的是个穿蓝色大毛挂的妇人,乔小麦怔了一下,认出这是她的大伯母张桂华,“大伯母,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是打算出去啊,”
“去了趟你二奶奶家,她让我端了些酸汤汁回来,”张桂华扬了扬手中的盆,“一会大伯母给你做酸菜豆腐吃,”
张桂华是个心眼实在的农村妇女,没啥文化,除了有些啰嗦外,为人敦厚、善良、热情,是个很好很称职的长辈。
乔小麦在上一世里就最亲这个大伯母,每次回乡下看望奶奶,张桂华总会给她弄上一桌子好吃的,这会儿听她说话也觉得格外亲切,嘴皮子也倍儿甜腻。
“大伯母,新年好,麦麦在这儿祝您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双手抱拳学古人作了三个九十度的揖,起身时,手顺势伸出摊开,要钱。
今天是大年初一,是小的给长辈拜年索取压岁钱的日子,所以大年初一的早上,孩子们会早早起床,穿上新衣,结伴挨家挨户地给长辈拜年。
农村还有个顺口溜:
三星在南,家家拜年;
小辈儿的磕头,老辈儿的给钱。
要钱没有,扭脸儿就走。
她因为醉酒没赶上跟大部队一起去讨钱,这会子兜里半毛钱都没有,想着兜里有钱腰杆子也硬朗,便腆着嫩颜装稚嫩,要起了钱。
农村习俗,只要是未许人出阁的闺女都得要给老辈儿拜年拿压岁钱,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这样的风俗也没被取缔。
当然那时候农村的女娃都结婚的比较早,最多不过十七八岁,就出嫁了,乔小麦的同学除了跟她一样上大学的没在二十岁之前结婚外,其余的都有主了,最早的一个孩子都十二岁了。
乔小麦上一世因为一直都没有结婚,所以每年都有压岁钱拿,所以这会子做起这事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小嘴儿巴巴的,这都跟谁学的,一套套的,”
张桂华有两个儿子,没有闺女,虽然侄女和外甥女也有好几个,但对漂亮的乔小麦却最是喜欢。
现在又见她一身打扮乖巧可人,再加上这小嘴嘚吧嘚吧,尤为喜人,一时高兴,从兜里掏了两块钱放到她手上,“给你,装兜里买糖吃,千万别弄丢了,藏严实点,别被你哥哥姐姐们看到给你哄了去,”
“知道了,大伯母,我会装好的,绝对不会弄丢。要是哥哥们打我钱的主意,我就哭给他们看,让大伯母和妈妈都过来收拾他们,”
乔小麦捏着两块钱,有些沮丧,两块钱能干啥?买碗小馄饨不加鸡蛋还要五块钱呢!
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甜死人的笑容。
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