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回家后,静静地想了一阵子。她觉得:虽然自己和易文墨同一个父亲,但是,未必就是亲兄妹。因为,横在他俩之间的疑点太多。
张燕想:退一步说,即使她和易文墨是亲兄妹,那也没有必要自责,因为,他俩都不知情。
张燕突然觉得,放在陆大丫家的父母合影,也许是颗“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易文墨又会弄一张父亲的照片回来呢。到那时,一比较就麻烦了。想到这里,张燕匆匆来到陆大丫家。
陆大丫见张燕来了,高兴地说:“燕妹,昨晚你帮文墨找照片,弄到半夜才睡,拖累你也辛苦了。”
张燕笑着说:“大姐,我没关系,当护士熬夜习惯了。”
陆二丫对张燕说:“燕妹,我中饭做好了,你就在这儿吃饭。瞧你脸色不太好,吃完饭就在这儿睡个午觉,把昨晚的瞌睡补回来。”
张燕推辞道:“二姐,我不在这儿吃午饭了。”
陆大丫说:“燕妹,你在大姐家还讲什么客气呀,碰上饭点就吃,有什么吃什么,我们又不给你单做。”
张燕说:“大姐,我舅舅刚才来电话,说想把我父母的照片放大,所以,我特意过来拿照片的。”
陆大丫说:“放大照片又不是什么紧急事,吃了中饭再走。不然,我给你舅舅去个电话,跟他老人家说说。”
张燕听陆大丫这么一说,就不好意思走了。
张燕说:“大姐,我看看你下面的刀口。”
陆大丫说:“昨天你拿来的药,我已经擦了三次,效果挺好,不感觉到不舒服了。早晨,我让文墨看了一下,说是红肿已经消了。”陆大丫说着,褪下裤子,让张燕看了看。
“大姐,确实好多了,不过,起码还得一个礼拜,不能让姐夫碰它。”张燕交代道。
陆大丫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你姐夫挺会揉这儿,揉得可舒服了,所以,我让他揉了几次。唉!早知道不能揉,我就再忍忍。”陆大丫瞅了瞅张燕,问:“燕妹,你离婚多长时间了。”
张燕回答:“大半年了。”
“燕妹,你还年轻,再找个男人吧,不然,女人一个人过会很难熬的。结婚前,我对男女那个事一点不感兴趣,甚至很反感。结婚后,慢慢尝到了甜头,就象吸鸦片一样,上了瘾。也怪你姐夫,特会伺候女人。我看呀,哪个女人碰到他,都会被他迷住。”陆大丫夸奖道。
张燕说:“大姐,我暂时还没考虑这个问题,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唉,离了婚的女人,心理上都会产生阴影。你看你二丫姐,离了婚就不想再婚了,打定主意要一个人过一辈子,我怎么劝都不行。”陆大丫叹着气。
“大姐,谢谢您了。”张燕觉得陆大丫就象自己的亲大姐。她有些恍惚,自己应该是陆大丫的妹妹,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易文墨的妹妹。老天爷啊,您简直是乱弹琴嘛。
张燕在陆大丫家吃过午饭,拿了父母的照片就回家了。到家后,她往床上一躺,就昏睡过去。
睡梦中,她做了一个梦。梦到父亲对她说:“燕儿,你不是我的亲闺女。”张燕不相信,跑去问母亲:“我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母亲幽幽地说:“你呀,是我从陆家抱来的。”
张燕乐狂了,原来自己真的是陆家人。于是,她拼命地跑呀,跑呀,跑到了陆大丫家。陆大丫开门一见是张燕,板着脸问:“你是谁?跑到我家来干什么?”张燕忙说:“大姐,您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张燕,是您的亲妹妹呀。”陆大丫冷冷地说:“你不是我的亲妹妹,你是一只狐狸精,勾走了易文墨,还帮他生了个小孩。”
张燕哭着抱住陆大丫:“大姐,我真是您的亲妹妹呀。刚才,我母亲对我说了,我是从陆家抱来的。”
这时,易文墨出现了,他哭丧着脸说:“张燕,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该跟你那个,更不该跟你有了小孩。现在,我俩都没脸见人,一起去投江吧。”说着,牵着张燕就往外走。
张燕挣扎着说:“易哥,您不是我亲哥哥,虽然,咱俩同一个父亲,但是,这个父亲跟我俩都没有血缘关系呀。”
易文墨固执地说:“既然咱俩同一个父亲,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是亲生兄妹。”
张燕劝说道:“哥,您错了,大错特错了!”
易文墨把张燕拉到河边,说:“跳吧,咱俩一起跳!”
张燕撕心裂腹地叫道:“哥,咱俩死了,孩子咋办呀?”
易文墨冷冷地说:“我不承认这个孩子。”
张燕惊醒了,她唰地坐了起来。天还没黑,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了进来。
“妈呀,幸亏是个梦。”张燕庆幸道。张燕从床上跳下来,跑进卫生间。她被吓出了一身汗,要赶紧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