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墨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惊叫道:“妈呀,十一点多钟了。”
张燕依依不舍地说:“易哥,真舍不得您走哇。”
易文墨在张燕脸上吻了一下,说:“我也舍不得你呀。”说完,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张燕说:“易哥,您就不能跟我说句甜蜜的话么?”
“甜蜜的话?”易文墨楞了一秒钟,笑着说:“小乖乖,晚安!”
张燕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易文墨穿好衣服,掏出钱包,边翻看边说:“明天一早就去洗照片,这次,我等在照相馆里,守着照片。”
“易哥,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这次呀,您想让照相馆着火,恐怕都着不起来了。”张燕笑着说。
“咦?怎么没看到底片了。”易文墨有点惊慌了。
“怎么,难道底片不见了?”张燕急忙爬起”com“不会是丢了吧?”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舅舅一给我,我就小心地放进钱包里。按说,不可能丢的嘛。”易文墨搔了搔脑袋,努力回忆着。
“易哥,你再摸摸其它口袋。”张燕穿好衣服,帮着易文墨找了起来。
“完了,真的不见了。”易文墨的心咚咚乱跳,他惶恐地想:难道是老天在作祟吗?
“易哥,您下出租车时,掏钱包拿钱付车资了吧?”张燕问。
“是啊。”易文墨一想:“完了,肯定是掏钱时,把底片带出来了。天黑,底片也是黑的,掉了也注意不到。”易文墨拍拍脑袋:“唉!我咋这么粗心呀!”
“易哥,咱俩快去找找,一张底片,没人捡的。”张燕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电筒。
俩人一路小跑着,很快就来到下车的地方。
这个地方离路灯较远,黑糊糊的。俩人弯着腰,用手电筒照着,一寸寸地寻找着。
半夜时分,一辆辆满载土石的渣土车,呼啸着经过这里,卷起一阵尘土。
“妈的,渣土车也来凑热闹。”易文墨骂道。
“易哥,渣土车卷起这么大的风,还不把底片吹跑了。”张燕皱着眉头说。
俩人又到附近找了半天,连底片的影儿也没有。
易文墨灰心丧气地说:“按理说,我就是在这儿掏过钱包,要丢,也只能丢在这儿呀,怎么会找不到呢?”
张燕问:“您确信,只会丢在这儿?”
“我……”易文墨有点拿不定把握了。“唉!真不该放到钱包里。”易文墨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过,放在钱包里应该是最保险的了。
“易哥,明天一早,等天亮了,我再来找找。”张燕说。
易文墨失望地说:“我看是找不到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燕妹,你看,老天就是不让我见父亲一面。
张燕劝慰道:“易哥,您就只当没照片这个事儿。如果老天不让您见父亲,您就死了这个心吧。”
“唉,也只能这样了,既然老天有这个意思,那就天命难违了。”易文墨哀叹道。
陆大丫的电话又来了:“文墨,你怎么还没回来呀?”
“大丫,我没缘见父亲了。”易文墨悲哀地说。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大丫紧张地问。
“大丫,舅舅给我的底片又丢了。”易文墨带着哭腔说。
“又,又丢了?”陆大丫惊叫道。
“是的,我把底片放到钱包里,掏钱付出租车费时,底片掉出来了。”易文墨哀哀地说。
“文墨,这,这事儿也太蹊跷了吧。一下撕了,一下烧了,一下又丢了。文墨呀,也许你命中注定见不到父亲。我说呀,见不到算了,心里留个念想吧。”陆大丫劝道。
陆二丫接过大丫的手机,劝说道:“姐夫,想开点,也许老天觉得还没到见面的时候,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让你见到父亲的。”
陆大丫和陆二丫一劝,倒让易文墨泪流满面了。他想:我幸亏有这么好的老婆和小姨子,还有张燕。
张燕帮易文墨擦干眼泪,她紧紧抱着易文墨:“易哥,您坚强点嘛。”
易文墨悲切地说:“燕妹,我觉得老天对我太残酷了,难道我想见父亲一面有错吗?”
张燕劝道:“易哥,也许老天会有安排,只是那一天还没来到吧。再等等,会有那一天的。”
易文墨喃喃地说:“那我就等待老天的安排吧,我服了,彻底服了。什么叫天命,这就叫天命呀。”
“易哥,我希望您坚强一点。别忘了,您是个大男人。”张燕鼓励道。
“好,我坚强。”易文墨挤出一丝笑容。
张燕想:明天早晨天一亮,我就再来找找,兴许能找到底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