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被铲除,油头一路春风得意,做了联防大队长,走在红白两界之间,遇上当官的屈节卑体,碰到大老板点头哈腰,头脑发热时会去和道上混的人觥筹交错,在那一带可谓是呼风唤雨,在那强人聚集的托运市场,他可以任意开辟货源充足的生财之路,没人敢和他来较劲。
然而,人都有自知之明,油头面对如日中天的辉煌,有时也会脊梁骨冒冷汗,他从一个混混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大亨’,都是大茂在后面为他谋划,他经常琢磨怎样对付这个软硬不吃的人?有时候想的很极端,甚至担心有朝一日他去帮另一个人。为了保持这份荣耀,他想和大茂绑在一起,可一不留神,一个大活人就在眼前失踪了,这事搅得油头一度寝食难安。
大茂辞去酒店职务后,就没有和油头一伙联系,大半年过去,连个照面也没打。油头算是个讲义气的人,有事没事的经常惦记着他,油头心中有数,这个清高的家伙在有意回避,不想搅这潭浑水。
春节过后不久,大茂的一位客户在上海口岸走柜,深圳这边一些货要运到上海拼装,大茂不知道油头也开辟了上海的线路,把几十件货拉到了油头对过的一个托运部,油头的弟兄认出了大茂,打电话给油头,油头开着本田车赶了过来,站在自家托运部门口,绝望地着大茂在摆弄纸箱,以为他已经帮别人站台了。
大茂正在为每只纸箱上贴唛头,不经意地往对过瞟了一眼,看到油头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不由得为之一怔。多日不见,大茂停下手中的事,轻松地走过去问候。油头情绪有些激动,鼻子都酸一下,他还以为大茂有意在和自己作对,非常懊恼地扭头就走,大茂追了上去,说:“老兄,怎么啦?”
油头走到小车旁停下,对大茂的行径勃然不悦,赌气说:“我们下贱,高攀不上你!”
大茂一头雾水,看到多时不见的他脸上显示出的别扭,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问:“近来还好吧!”
油头还是没有缓过来,不着边际地说:“谢谢你的关心,还都活着!”
大茂没有理会油头的怨气,大感其慨说:“时间过得真快,有半年多没有见了!难得碰到,一起吃个饭吧?”
油头面部没有改观,心却已经软下来了,问到:“到哪个酒店?”
“回味一下岁月的沧桑,到第一次相聚的酒店吧!”
“你还记得那地方?好的!是该回味一下!”油头终于露出一点笑容,盘问说:“你和对过托运部的老板认识?”
大茂摇摇头说:“不认识!”
听到这话,油头立刻转过身去,朝他的伙计挥挥手,大声地说:“把老茂的货拉到我们仓库里去!”
大茂吓了一跳,睁大眼睛说:“我运到上海去的!”
油头不由分说,毅然叫手下把货搬过去,他对大茂说:“我这托运部也是到上海的线!”
这种事情弄不好会引起干戈,大茂有些下不了台,神色也有些慌乱,急触地说:“可我钱都付了!”
“钱付了就给他,你的货总不能叫别人运吧!”油头还是坚持。
在门口的货被夺走,这是作为托运部最没面子的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个老板又不敢得罪油头,忍气吞声拿着钱退给大茂,油头一下子把他挡回去,说:“今天算我得罪你,钱你照收,但我兄弟的货,是不能叫你们运的!”
对过的老板算是挽回一点面子,带着一脸难堪的笑意转身走了。
大茂不喜欢油头这样霸道,不过也没有当面指责,问他到:“你什么时候开了上海线路?”
油头显得很得意,晃动的大拇指炫耀说:“我已经开了很多条独立的线路!”
大茂撑开眉角,故作惊叹说:“真的!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换成‘导弹’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瞧不起?”油头旁敲侧击地说。
大茂会心一笑,和他解释说:“我不出现是为你好!”
油头定下神,若有所思地琢磨这句话,他尴尬地笑了笑,还真是那么回事,手下这帮弟兄都知道,表面上在这地盘叱诧风云,可背后都是有人帮忙谋划,这些事传出去自己的威望都有影响。
大茂也欣慰,碰到油头也是一个能扶的上树的人,毛病不少,但改的快,这种不规范的物流就适合他做,看他还是一愣一愣地在想什么,大茂对他说:“走吧!看到你的成就,我也高兴,我们去喝上几杯!”
油头点头:“好!我叫上几个弟兄!”
一轱辘来到酒店,在席上油头滔滔不绝地把半年多来比较大的事和大茂聊了一遍,大茂只是点头附和,油头很想听听大茂的意见,可大茂没像以前那样有建设性的提议,即使开口侃谈,也都讲一些仁义道德和最起码为人准则方面的话题,油头很是失望。一阵豪饮过后,大茂说:“你已经完成原始积累,以后你人做成功了,事业就会长足的发展!”
油头似懂非懂,酒喝完了,大家有各忙各的,这次油头要了大茂的bb机,他声明:绝对不会乱来找麻烦!
一段时间过:“八成经常有事没事的找大茂!”
油头一听就冒火,八成想干什么?想造反不成!随即把他叫了过去。
八成心有余悸地和油头说:“茂兄他开了化妆品专柜!无非我趁空闲,帮他搬搬东西而已。”
油头听到这事,又有一点失落,开档口也不摆酒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