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本。按理说没人来找麻烦才对,除了--那个人。
“管事有没有说,是谁封的。”
红枫道:“是一位姓杨的大人,他还传了话,说要是姑娘想保住书斋,就于申时正到书斋见他。”
“我就知道是他搞的鬼!”谢愉道:“现在快申时了罢。”
红枫道:“约莫还有一刻钟。”
谢愉道:“给我换一身男子的衣裳,我出去一趟。”
谢愉来到书斋的时候,看到门上两个大黄叉,恨得牙齿咯咯响。她转到后门,管事看见她像看见救星似的,迎上来道:“您可来了。”
“他人呢?”
“在楼上喝茶。”
谢愉怒气冲冲地往上走,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边闲闲喝茶的杨至卿。
说来也是无语,某一日书斋管事在打瞌睡,看到走来一个衣着不俗的客人,便提起精神应对。那客人翻了一遍书,问道:“有没有特别一些的。”
书斋管事灵机一动,认为自己立刻读懂了这位客人的意思,忙忙翻出了小库房的存货,给客人过目,什么《夜半春来》啊,《十八式》啊,连带着简介了一遍。
直到客人一掌拍在桌子上,面目阴沉地站起来,书斋管事这才发现弄错了,冷汗直冒。可杨至卿是什么人呢,大理寺少卿,最擅长问讯。三言两句就让书斋管事把谢愉招了出来。之后谢愉就经常受到杨至卿的威胁,成了他解闷的对象,有时候是陪他下棋,有时候陪他登山。谢愉好几次忍不住想把救了他的事情说出来,一想到父亲的板子,都忍了下来。
那夜救了他之后,谢愉忐忑了几日,想法子套父亲的话。从父亲那里得知他被刺的消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特意拨了一队侍卫给他,专门保护他的安全。
谢愉状似无意问道:“杨至卿做官以来得罪的人不少,为什么皇上那么看重他?”
父亲道:“他整治贪墨的人,查出来的钱财最终都进了国库了,皇上高兴呢。再说,皇上也需要一个清官来收拢民心。”
谢愉心下冷哼,要不是她救了他,他哪里还有命享受皇家侍卫的保护,继续做他的大理寺少卿呢。
这一次,他又想做什么!
杨至卿看了看气呼呼的谢愉,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好像他才是此间的主人。
谢愉气道:“杨至卿,做什么封我的书斋,吃饱了闲得慌么?”
杨至卿道:“你就快当太子妃了,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个破书斋留着做什么,趁早关门为好。”
谢愉道:“谁说我要当太子妃了,莫名其妙,我才不稀罕。这个书斋再破也是我的,你凭什么说封就封!”
杨至卿道:“你不想当太子妃,还往太子跟前凑。”
谢愉瞪圆了眼睛道:“宁和公主的邀请,我能不去么。再说事先没人知道太子会突然来,他送还我掉了的耳坠,我难道转身就走?”
杨至卿看了一眼她的玉葫芦耳坠,道:“你真不喜欢太子,不想做太子妃?”
谢愉斩钉截铁道:“不想,躲都来不及呢。”
“那好,”杨至卿起身道:“下来罢。”
谢愉愣了一下,不解道:“去哪里?”
杨至卿不答,自顾自走下楼,谢愉跟着他,道:“你站住,你把我书斋的封给撤了!”
杨至卿一面走,一面道:“好。”
这是,答应了?谢愉跟着他绕到书斋前门。杨至卿伸手将封条撕下来,道:“满意了?”
谢愉还没反应过来,杨至卿伸手摘下她的玉葫芦耳坠,扔了很远。
谢愉叫道:“杨至卿你疯啦。”
杨至卿道:“这么丑,留着做什么。”
谢愉道:“你凭什么处置我的东西!”
杨至卿道:“我高兴。”
谢愉气得直喘,杨至卿牵过她的手,道:“行了,别生气了,我去给你买一副更好的。”
谢愉看着交握的双手发愣,被轻轻一拉就走了,她抬眸,发现杨至卿的脖子都红了,奇怪了,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他红什么。不过他这个样子比平时的凛不可侵好看多了,可以把他在美男谱上的位子往前挪一挪。
这样想着,谢愉忍不住笑了,两旁树叶的叶子都落光了,她却觉得心里如春风十里,百花盛开。
“杨至卿,我要买红玉兔耳坠,还要一支翡翠攒心莲花簪。”
“好,都随你。”
“什么,杨至卿向谢府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金嬷嬷眉毛抖了抖,道:“就今儿一早。”
皇后急道:“谢二爷谢二夫人答应了么?”
“这,”金嬷嬷顿了一下,还是道:“答应了。”
“岂有此理,”皇后拍了案桌,站起来道:“杨至卿什么时候和谢愉有了首尾,竟然无人知晓。
他是生来克我们许家的么,处处来与我们作对!早晚有一点收拾了他,才算干净。”
“皇后息怒,”金嬷嬷道:“杨至卿现在深得皇上赞赏,又行事小心,抓不到把柄,一时动不得。事已至此,这太子妃的人选,需要另外定了。”
皇后揉了揉额头,上一次杨至卿被刺杀,皇上特意传了她和大哥前去问话,字里行间都是敲打之意。他们许家和杨至卿结怨,众人皆知,他们怎么会傻到用这种方式动手呢?也不知道是谁,既想除去杨至卿,又想栽到让他们许家头上。无论如何,要查清楚才行。
皇后想了一会儿,道:“再把适龄世家小姐的画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