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尖,在后面笑道:“听说大姐夫洞房之夜喝的烂醉,是被抬进去的。”
谢夫人回头瞪了薛汲颜一眼,对薛沁颜道:“第二天才圆的房?”薛沁颜轻轻点头,脸都红透了。
夏蝉跑过来道:“夫人,官媒和杜夫人来了。谢妈妈先迎到锦绣堂去了。”
谢夫人点点头,对三个女儿道:“你们别走太远了,仔细钧哥儿待会儿找不到婧儿,心里着急。”
谢夫人一走,三姐妹才算真正没了束缚,围着薛沁颜问这问那。薛沚颜道:“大姐姐,谢家的各房可好相处?”
薛沁颜叹道:“说来也是少有,我问了谢钧,又观察了两日,谢家上下竟然没有芥蒂,三房都是一条心,也难怪谢家一直长盛不衰。忠卫侯与谢二爷轮流戍边,谁在府里都是一样的。
也许是因为身为武将,常年征战,于女色上并不留心,谢家都不纳妾,也没了妻妾之间的算计。”
薛沚颜道:“王谢两家都不纳妾,在容朝也算是奇特。”
薛沁颜道:“想来母亲从谢家嫁到薛家,也是花了一段时间适应,她原是不会这些弯弯肠子的。”
薛汲颜道:“忠卫侯和谢二爷如雷贯耳。谢家三房,却很少被人提及。”
“三叔早年战死沙场,只留下一个遗腹女,叫谢忆,小名芊儿,今年六岁。三叔死后三婶常年闭门不出,只带着女儿过活。芊儿年纪小小,却很懂事,大伙儿都偏疼她一些。”
薛沚颜叹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婧儿,婧儿!”远远传来谢钧的声音。
薛汲颜摇手道:“大姐夫,我们在这里。”
谢钧一路带着笑容快步走来,看见薛沁颜,目光发亮。
薛沁颜道:“你和父亲说完话了?”
谢钧道:“说完了,我离开书房就来找你了。”
薛沚颜与薛汲颜相视一笑,道:“大姐夫难得来,姐姐好好带他逛一逛。要是被乱花迷了眼,再来找我们。”
两人嘻嘻一笑,把一干无关人等都叫走了,独留谢钧夫妻。薛沁颜面色一红,嗔了谢钧一眼,道:“你来这么快做什么,我和姐妹们才说了几句话。”
“我是怕你累着。”谢钧挠挠头道:“早上你差点起不来了,身上还疼么?”
薛沁颜闻言羞恼异常,一把推开谢钧,道:“你还有脸说这个。”
谢钧陪笑道:“昨晚是我放纵得过了,都是我的错,婧儿你别生气了。”
薛沁颜道:“你以后要是还如昨晚那般,就别回房睡了,搬到书房去过罢。”
谢钧作揖道:“是是是,夫人息怒,我都听夫人的。”
薛沁颜看他毕恭毕敬的模样,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薛沚颜与薛汲颜回到枕萤洲,在莲池边闲闲散步。莲池的莲花已经凋零,只剩下枯叶残枝,静待雨声。薛沚颜道:“看到大姐姐嫁得好,真替她开心。”
“大姐姐嫁了,二姐姐也不远了。”薛汲颜笑了笑,问道:“二姐姐有没有想过,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薛沚颜红了脸不说话,薛汲颜笑道:“二姐姐,别不好意思,这里只有我们姐妹二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薛沚颜方慢慢道:“其实荣华富贵,临了临了,只是过眼云烟。我不求未来夫君大富大贵,只要我心里有他,他心里有我便好。不过这婚姻大事,还要听父亲母亲的。”
薛汲颜道:“二姐姐,下个月就是你的及笄礼了,赞者和有司,你得留一个给我。”
薛沚颜笑道:“自然是有你的,另一位我打算请谢悦表姐或是谢愉表妹。”
薛汲颜笑道:“她们一定很乐意。二姐姐别只顾着及笄礼,把我的生辰礼物忘了。”
薛沚颜捏捏她的脸,无奈道:“放心,到时候你就等着收礼便是。”
薛沁颜出嫁后一个月,一顶小轿将杜氏抬进了薛府。杜氏进门后,花姨娘自知争宠无望,自请出府。她原是薛颂在一次宴会上对诗赢回来的,薛颂因着她出身青楼,对她十分冷淡。谢夫人将此事与薛颂说了,薛颂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写好休书交于谢夫人。
几天之后,花姨娘江南的亲人千里迢迢前来接人,直言家里做了生意,已比从前好上许多。几年前本来想到百花坊赎回花楹,没想到她得了造化,入薛府为妾。如今,她既然决意要出府,也是缘分尽了。
谢夫人嘱咐了几句,封了三百两银子给花楹,花楹与她家人给谢夫人磕了头,千恩万谢去了。一个时辰之后,谢妈妈来报,花姨娘与家人的确坐了去扬州的船。谢夫人点点头,拿起手边的账本,道:“把盯着她的人撤回来罢。”
第三十五章
天还未亮,许府府门口的两只大灯笼在风中滴溜溜地转,有一个不慎烧着了,卷着火舌掉到地上。守夜的门房正要找另一个灯笼挂上,忽见远处一人连跑带爬地奔过来,门房定睛一看,这不是跟着大少爷的小厮么,怎么慌慌张张的。
那小厮一路奔来,被门槛绊倒,门房将他扶起来,道:“这是怎么了?”
小厮颤着声音道:“快带我去找老爷,晚了,大少爷就没命了!”
许淼搂着小妾香软的身子睡得正香,忽地被强烈的拍门声惊醒,许淼恼怒地喊:“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吵爷的美梦。”
门外一个小厮的哭声传来:“大老爷,出大事了,快救救大少爷!”
许淼睡意顿消,披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