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絮低了头,绞着衣角道:“奴婢怕姑娘害怕,做恶梦,就想着离姑娘近一些。”
手里握着的水杯空了,却还残留着一丝暖意。薛汲颜往里挪了挪,拍拍锦被,道:“上来罢。”
飘絮睁圆了眼睛。薛汲颜笑道:“不是说要离我近一点么?”
飘絮道:“姑娘的床奴婢哪里能睡,脏。”
“主子的命令你不听么?我叫你上来你就上来,说那么多做什么。”
飘絮绞着衣角犹豫了一会儿,除了外衣和鞋袜,小心翼翼爬上床来,挨在边上。
“你这样会掉下去的,还怎么睡?”
飘絮又往里挪了挪,感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柔柔软软的,跟她一年到头都暖烘烘的手不一样。飘絮心头一动,回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道:“姑娘,奴婢可以说一说奴婢的事情么?”
“可以。”
“小时候,南方大水,奴婢的家乡被淹了,父母亲人都死了。奴婢一个人跟着人群北上,一路上很是可怕,草叶树皮都被吃尽了,甚至有人换了孩子来--也不知走了多久,奴婢实在饿不行了,倒在路上再也起不来。
就在奴婢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有个人往奴婢手里塞了什么。奴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