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湘的心中向来只有自己,宋家,亲人对宋锦湘来说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不得不虚与委蛇的。
可是盛瑞萱不同。她只是性子高傲,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善心的小姑娘。对于这样性子的人,只要她心中认定了,便不会再与她为恶了。不得不说,盛钰那几句话虽然让盛瑞萱大怒,可是却‘骂’醒了她。
待回到盛家,盛瑞萱虽然还有几分扭捏,可是却没有再和锦瑜针锋相对,一直走在几人身后的盛钰轻轻勾了勾唇角。
毕竟是盛家的姑娘,骨子里虽然带着几分淡薄,可是却知错能改。
他先前还担心这丫头性子倔,若是不服他这个兄长管教,怕是会迁怒于锦瑜,还好,妹妹是好妹妹,锦瑜是好姑娘,两好并一好。
看着前面有说有笑并肩而行的三个小姑娘。
盛钰一声长叹。
真是……度日如年啊。
他现在便开始数日子了,想着还有几百个日夜才能娶了小姑娘进门……越发觉得……前路荆棘啊。
盛老夫人看着几个小姑娘高高兴兴的回来,自然高兴。大大赞了盛钰几句,盛钰还是像以往那般,不咸不淡的笑笑,便起身告辞了。盛老夫人是知道儿子脾气的,想着今日他能亲自带着几个妹妹出游,已是难得。便点头示意他自便。
盛钰离开后,盛老夫人开始追问几个小姑娘游湖的经过。
回程前,盛钰已叮嘱不能透露采莲之事,只说荷花和莲蓬都是从采莲女手中购来的。盛瑞灵自然点头,又献宝似的将几朵荷还有新鲜莲蓬呈给盛老夫人。
女儿孝顺,盛老夫人哪有不开怀之理。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便说到了湖中那场‘戏’……“……母亲是不知道,当时我还暗中骂四哥冷血呢,见死都不救。后来那姑娘自己从湖里钻出来,又被丫头救上了船,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落水,想让我们盛家救她上船。这样她便能名正言顺的缠上四哥了。
还好四哥看透了那女人伎俩。母亲,若是四哥大意些,真被那姑娘赖上,四哥岂不倒霉。”
盛老夫人听完,目光一暗。
因为她想到了江家小姐……自家长子便是好心施救,然后被那江家姑娘强赖上的。
若是小儿子的‘姻缘’也是这么来的,她要懊恼死了,更何况,小儿子命格奇异,她这个当母亲的都没催他成亲呢。若是好死不死的被个有心机的女人算计。这样一想,盛老夫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画舫是谁家的,你们可看清?”
几个姑娘摇摇头,最终由锦瑜回话。
“那画舫并无标记,看不出是谁家的船。远远看那姑娘穿着,该是富贵人家。”盛老夫人又看向盛五小姐,盛五小姐点头。
盛老夫人心下想了想,便说自己乏了,几个姑娘这才起身告辞。
锦瑜几人离开后,盛老夫人唤了玉嬷嬷近前。“你听到六丫头刚才的话了吗?”
玉嬷嬷点点头。盛老夫人这才露出担忧的神色。“长安城的姑娘便是再爱慕四郎,也不敢这般行事的……我有些担心……四郎自从回到长安城。便整日呆在院中,问他有什么打算。他也不说,我是有心劝他回京中的。毕竟他的师父在京中还是颇有名望的。
何况四郎那位师兄,据说已经是太子幕僚了。
四郎若是回京,拜在太子门下,将来想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可如今,四郎却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定门亲事。男人若是成了亲,也便该安身立命了。”在盛老夫人看来,小儿子还没有定性。
想着是不是娶房媳妇生个孩子,小儿子便能安定下来了,不会整日呆在院中,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清贵模样。
盛家虽然不缺银子,可是若能成就一番大业光宗耀祖,自然是好的。可她又深知盛钰的性子,若是强求,想必小儿子甩手便会离家,至于游荡到哪里,却没谁会知道……“可是,四公子的命格。不是说只有寻到有缘人才能化解吗?老夫人若是强行给公子定下亲事,那姑娘公子若是不喜……岂是坏了公子和夫人之间的母子情份。”
正在盛老夫人苦苦思索之时。
有婆子来禀。
说是门外来了个贵公子,指名要见盛钰。还是盛钰对他妹妹……见死不救。
那公子自报名姓,说是京中之人……姓秦……
乍闻秦这个姓氏,盛老夫人脸色便是一变。
但凡京中秦姓人,皆是非富即贵的。传言当今皇帝最宠的妃子便是出自秦家……
朝中还有一位首辅亦是秦姓。
最不济的京中秦家人,在京中,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至于这所谓的见死不救……“快来人,去通知四公子,便说有人闹上门来。”在盛老夫人看来,儿子救人固然是善心,便是不救,也没什么好指责的,毕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一定要出水相救。
何况那姑娘根本就是个有水性的。
那姑娘便是出身高贵,可这样的心机……“顺便告诉四郎,秦家便是再权势滔天,也不能强人所难。”
盛钰接到消息时,四六正在腹诽自家公了出去玩却不带他……可小厮将门外有秦姓人叫骂之事禀明后,四六脸色一变。
“秦……莫不是那个‘秦’家。”
盛钰不动声色,只是缓缓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这才淡淡的道。“……请来一见便知。四六,去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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