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声音不大,但却像是春天的绵绵细雨一般,一时间竟也停歇不下来。
此刻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张云丽和赵大宝两个人,但气氛却显的有点特殊。
此刻张云丽的心里也稍稍起了一点变化,自己尖叫是因为自己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抚摸身子,那瞬间的异样让她惊恐不已,而其后骂赵大宝流氓也纯粹是本能的反应,想到自己被赵大宝欺负了后者还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她内心的清高让她瞬间就吐出了那两个字,而此时的哭泣,则是因为感觉到了赵大宝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虽然赵大宝没有表现出来,但张云丽还是感受到了赵大宝对自己的隔阂,惊讶,委屈,再加上此刻的无助,让这个本来就感性的女人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不过即便是哭,张云丽也哭的小心翼翼,略带矜持,较好的修养让她不会像农村女人那般泼辣的哭泣,那纯粹是哗众取宠的广告,而张云丽的绵绵啜泣,则是惹人怜惜的信号。
张云丽在哭泣的时候,也在偷偷观察赵大宝的反应,此刻两颊通红,双眼模糊的她并没有感到赵大宝有行动的意思,失望之余,只能保持着哭泣的状态,在她自己看来,她的眼泪能够化解一切男人对她的误解,谁叫她在学校和在家里都是备受宠爱的公主呢,哪有公主流泪不惹人怜爱的,可惜,这一招在赵大宝的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现在大学生不是都挺开放的嘛,就为这点屁事都要哭哭啼啼的,老子又没破了你的处,敢情要我负责一般!”
赵大宝此刻还在这个问题上徘徊着,最后归结成两个词,故作清高和小气。
一般被弄哭的女人在男人不予理睬的时候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弄出更大的动静,以免引起男人的注意,以寻求关怀;还有一种就是知道起不了作用,索性停歇来,当然,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而张云丽显然属于第二种。
她哭了一会之后,没有见到赵大宝任何一丝半点的慰问举动,随即停止了哭泣,掏出纸巾擦了下眼泪鼻涕,小嘴一撅,随即便把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一堆文件上面。
意识到这个女人终于停了下来,赵大宝的心也随即释然了,他笃定张云丽是故弄玄虚,故作清高,而此刻,整个世界也清净了下来,赵大宝打定主意,以后出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尽量要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有弄的自己下不来台,两人各怀心事,却不尽相同。
昨天赵大宝提出的村民大会也终于有了行动,原来赵兴权一早就安排村里的几个队长各家各户的做了通知,约定今天下午一点半在村委会后头的广场集中,说是广场,其实也就是一块稍微平整一点的山地,平时村民们都用来晒谷子,此刻,赵兴权安排了几个人打扫一下,作为开会之用。
下午一点钟的时候,赵大宝便提前去了那里,这会儿日头真猛,胡保国为了会议能有很好的秩序,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张黑色的油布,搭建在广场四周的树上,地上顿时多了几块大的阴影地,让人不觉精神一震。
主席台是由几张破旧的桌子组成的,上面也没有铺什么红绸,只是多了几只搪瓷茶杯,又过来十几分钟的光景,场地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村民们都搬着椅子过来开会了,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会议是在胡保国一番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正式开始的,从中间到两边依次坐着赵兴权,胡保国,然后是副村长董国华,赵大宝,赵大宝边上是张云丽,和赵大宝相对的是农业专干赵佑臣,再边上是会计李长治,就这拨人组成了北海村的干部团队。
赵兴权的发言冗长繁复,先做了一个政府指示报告,随即又谈到了北海村现今的面貌,一番慷慨言辞让人昏昏欲睡,在没有话筒的情况下,赵兴权本人也感到口干舌燥,要不是有胡保国在边上维持着秩序,下面的人八成是吵翻天了,在北海村的村民眼里,你干部说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让村民的口袋瘪下去,而是鼓起来。
虽然村民们听了个一知半解,不过总算对这次的项目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对于北海村即将到了的改变,很多村民都表现出了赞同的意愿,赵大宝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只要大伙一条心,那到时候事情就好办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