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坐不住了,忙站起来,走到中央,福了福身子,面带歉意,“姑母,是侄儿的不是,姑母莫要生气。”
这样的场合,他肯定不会向着张侧妃说话,他平日里也算宠爱张侧妃,而张家的前程也算不错,可比起安国公府和靖远侯府,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加上昭阳长公主,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就算吃撑了也知道孰轻孰重。
而且,这事情本来就是张侧妃和皇甫娉婷惹出来,凤倾城不过就是笑了一声,若不是皇甫娉婷的话说的难听,也不会自取其辱。
今日皇甫娉婷公开对莫离染表白被拒,恐怕以后的婚事,也很难说到很好的了,这个女儿,实在是自己娇宠的太厉害,让她无法无天了。
晋王殿下微微抬首,刚好对上了东绪帝深沉的眸子,看到父皇上下打量的神色,晋王殿下更是一阵阵心惊。
昭阳长公主看到道歉的态度极好,一时间气也消了一些,只是脸色还是很难看,语重心长道:“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乱了嫡庶之分,妾室就是妾室,庶出就是庶出,你是尊贵的晋王殿下,若是连后院都乱了,将来如何成就大事!”
昭阳长公主的话听得晋王殿下一怔,心中腹诽难道真的有支持自己的意思吗
太子殿下微微冷笑:他这个姑母,果然还是不待见自己啊,但也不必公然这样对晋王示好吧!太子表示自己很郁闷。
皇甫逸轩也有些紧张,父王和昭阳长公主的恩怨,他自然清楚,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向对方低头,其实他很不理解父王为何就不肯先服个软呢,哪怕假意与长公主和解,等到继承大统之后,想怎么算账都可以啊。
当初他在决定正妃人选的时候,宁芷兰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想到父王和昭阳长公主的关系,他最终还是决定求娶凤倾城。
可如今,听昭阳长公主话中的意思,是否有支持晋王的意思?
就连东绪帝也颇为深意的打量着昭阳长公主,似乎也才猜度着她话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就这一句话,引发了无数的猜想,可见,在皇室中,真是半点也不能放松,一句话,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知的后果。
其实昭阳长公主真心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的意思是,晋王是皇兄的嫡子,将来肯定是朝廷的栋梁之臣,怎么可以后宅不稳呢?这样肯定有损他的声誉。
可偏偏这些人浮想联翩,真的想的太多了。
张侧妃一张俏脸煞白,几乎要死过去,这一次,她的脸面被扒拉的一点不剩,还有皇甫娉婷也坐立不安,长公主那一句,庶出就是庶出,简直如同点到了她的脸上一般。
谁让她的身份尴尬呢?嫡不嫡,庶不庶的。
这会子,她也没心思再找凤倾城的麻烦,但却将长公主和凤倾城一并记恨到了心里。
晋王殿下很虚心受教的点点头,并且直接对张侧妃和皇甫娉婷说,让她俩马上回晋王府。
张侧妃和皇甫娉婷顿时大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昭阳长公主见状,忙道:“算了,怎么也得让她们娘俩儿用过膳食再走!”昭阳长公主也不乐意在自己寿宴上将关系弄得这般僵硬,只要她们娘俩不在找事,安安分分的,自己自然不会和一个妾室计较,没白的失了身份不是。
晋王抱拳道:“多谢姑母垂怜。”然后又对张侧妃母女说道;“还不赶紧上前来谢谢姑母。”
张侧妃和皇甫娉婷哪怕心里呕得要死,也不敢违抗晋王的命令,于是母女二人,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来,规规矩矩的给昭阳长公主磕头。
昭阳长公主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她们起来下去。
因为昭阳长公主爱听戏,安国公宁中海早就安排好了,此刻便传了戏班子前来解闷。
这样气氛慢慢的活跃了起来,大家都投入到精彩的戏文中去,逐渐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过了一会子,倾城也吃的差不多了,她一向不爱听戏,也不大喜欢热闹,厅中熙攘的环境,不太适合她,于是她就想约着宁芷兰出去逛逛,抬头正好看到宁芷兰从一侧准备出去。
倾城狐疑着,连忙对昭阳长公主说,“外祖母,我出去透透气。”
这一出《拜寿》唱的正是精彩的时候,昭阳公主看的正起劲,于是随意说道:“去吧,早些回来。”
倾城点了点头,也从一侧退了出去。
倾城这一次谁也没有带,自己悄悄的跟在宁芷兰身后,她这才发现,宁芷兰竟也是跟着别人走出来的。
而宁芷兰所跟踪之人,竟然是倾城的哥哥,凤訾宸。
倾城微微扶额,万能的神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宁芷兰一心都在凤訾宸身上,根本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的凤倾城。
三个人就这样一路走着,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茅厕跟前儿。
凤倾城几乎吐血,合着哥哥是出来方便的啊。
宁芷兰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肯定不能再继续往前跟了啊。于是便悄悄的躲在一边。
不过是,凤訾宸从茅厕出来了,宁芷兰又想跟上去,这次,走了没多久,凤訾宸背对着宁芷兰,冷冷的嗓音传来,“还没有跟够吗?”
倾城觉得哥哥应该早就发现她们了,到现在才发作,也算是沉得住气了。
宁芷兰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一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小声道:“宸表哥。”
凤訾宸并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为何跟着我?”
因为凤訾宸是背对着宁芷兰,并不知道宁芷兰此刻的神情,可是倾城却看的一清二楚,宁芷兰含羞带怯,两颊绯红,望着凤訾宸的背影,崇拜而缠绵,这绝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