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叙脸一黑,蹙眉道:“你把我当什么东西?”
“或者,她根本没把你当东西,哈哈……”小朱在一旁大笑。
“……”
会议桌不大,几个人挤在一堆起了个火锅吃。
小马哥说今天terr带家属来,所以还特地买了小龙虾和啤酒。
甄澄对“家属”这个称呼颇有意见,坚持声称自己是“家长”吃他豆腐,被对方不服气地瞪了一眼。
“诶,有没有觉得很像在大学宿舍?”小朱夹了块滚烫的牛肉片到一次性塑胶碗里,“我们宿舍冬天的时候偷偷吃火锅被宿管抓到,还被全校通报批评来着。”
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队员说:“我没上过大学,念完中专就出来干活了……”
另一个也说:“我读的是大专,我们宿舍挺破的,哪有吃火锅的条件?”
甄澄看向谈叙,眼神充满期待。
“我啊……”谈叙放下碗,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我们寝室有两个人,有一次吃火锅的时候辅导员正好过来。因为他俩一个是面对墙壁背对门口的,另一个是侧着坐的,余光看到辅导员的瞬间表现得异常淡定。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大义凛然地对那个毫不知情的同学说,吃什么吃,我早说了这是违章电器,学校不让用的!”
“哈哈哈太坑了……”甄澄大笑,追问他后来怎么了。
“辅导员也不是傻的,把他俩一起骂了一通,没收了作案工具。”谈叙微微蹙眉,笑得无奈,“这两人经常互坑,我们都习惯了。”
“还是上学的时候开心哦?”小朱问。
小马哥赞同道:“那当然了,我跟你们讲,无论毕业以后做什么工作,赚多少钱,永远都是上学的时候最开心。”
众人围着火锅吃着聊着,气氛暖而融洽。
吃完饭,甄澄主动要帮忙收拾。
奈何他们坐的是高脚椅,打算下地时,一只脚往椅子下面蹬了好几下都踩在空气上。低头一看,腿短,根本够不到地,只好无奈地用手撑着桌子才慢慢把腿往下挪。
谈叙托着腮,幸灾乐祸地围观全过程。
然后,长腿一伸就淡定地下来了。
顺便给了她一个类似得意的挑眉。
后来两人又去附近商场逛了会儿,回家路上甄澄认真回想了今天的事。
他以后要搬去俱乐部住,每天大量时间花在训练上,见面和聊天的时间自然会大大被缩减。
这段关系不过刚刚起了个头,似乎就要经历聚少离多了,想起来未免有些悲凉。
那时候是晚上八点多,黄金时段,商场门口扑面而来的闷热空气让人倏地胸闷起来。
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番,还什么都没说,身边的谈叙就已经从短暂的沉默里嗅到了不寻常。
“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当然。”他无奈地指了指背后,“刚才要不是我推开门,你已经一头撞在玻璃上了,那扇门并不是感应的。”
“……”
“我是认真的,阿宝,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不去的。”
“你喜欢打职业吗?”
“不好说,目前来说只是想试试。至于喜不喜欢,要接触以后才知道,所有事都是这样。”
她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拉着他的手在大马路上甩啊甩,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大概也是种不错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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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甄妈妈又拉着她开始洗脑,说舅舅他们公司里缺个商务助理,让她过去面个试。
找工作的事情他们几乎从过年开始讨论到现在,找各种关系,通各种门路。
甄澄不喜欢被人做主,更不喜欢在熟人眼皮子底下工作。如果她真去做那什么助理,估计这辈子就逃不开妈妈的掌控了。
可拒绝得次数多了,母亲大人也不高兴。
“你看你这成绩,每门都是勉强及格,奖学金一次都没拿过,没参加过社团和学生会活动,以后毕业了怎么找工作?”或许是上一代人的经历不同,他们对大学不包分配这件事总是心怀芥蒂。
母女两之间聊着聊着就火药味十足,最后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甄妈妈又像没事人一样过来跟她打听认不认识什么好的补习老师,说是小表弟余波这次期末考又栽在文科上了,老师说再这么下去中考会大有问题。
妈妈说起这事时那指点江山过来之人的模样让甄澄忍俊不禁,她发现人很神奇,正在为自己的事情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旦看到别人家的苦恼,突然就变得没那么烦了。
她想起自己初中时的英语老师是全区有名的,但她招生也有要求,只收重点中学的学生。据说是对自己的教学成果期望高,不想影响多年积累的口碑,所以从不收基础差的同学。
舅舅一家听到这消息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好啊好啊,要求高的老师好。”
当下拍板说钱不是问题,让甄澄帮忙过去说说,请对方报个价。
钱不是问题,有钱人总喜欢这么说。
可对于甄澄而言,这事却比登天还难。
首先,她要以毕业六年多的学生身份去跟曾经的老师套近乎。
然后,她要用钱去动摇对方的原则。
这事听起来也太厚脸皮了,她才不肯干。
于是甄妈妈又不高兴了,她大概觉得自己常年受娘家人照拂,难得有个机会能帮帮对方,女儿还这么倔强不肯配合,自然是气得胸闷。拉着她好说歹说一堆大道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