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大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三皇子在一旁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几个都是他举荐的,人也是他带去的,他母妃被父皇关到了冷宫,他没人管的,弄到了现在膝下孩子都好几个了,哥哥弟弟的都封了王,唯有他还是个半吊子的皇子,从前还有个最小的七皇子陪着他,如今也让父皇封了宣王。
就他尴尬的在那里,有心大展拳脚,叫父皇记起他,他不比那些哥哥弟弟差,这回高卓水灾,他便举荐了这几个,然后自动请缨去办这差事,他是看好了,这回差事办好了,便是不能封王,也能落个好名头,哪知道最后把事情办成了这样。
水患倒是治好了,灾民没安顿好,差点反了,他想想就觉得牙疼,看着那几个他看好的大臣,只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拉出去砍了,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叫他们过去,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只知道劝他回来,说是治好了水,功过相抵了,回来做什么,看着太子的脸色。
太子骂累了,开始翻着折子,殿内静悄悄的,三皇子终于坐不下去了,同那几个大臣一起跪到地上,对着太子道:“皇兄,是臣弟有欠考虑。”
他还想着怎么把场子圆回来,太子直接将手中的折子甩到他脸上,他怔了一下,慌忙磕头请罪。
太子道:“你不是整日嚷嚷着自己有才能,不给你机会吗?如今机会倒是给你了,你可办好了?”
三皇子不由苦笑,太子这话字字都戳在他的心窝子上,他就说这回怎么就那么容易就把事情交给他办了,只怕是一早就知道这遭事不好办。
他原先也以为这事很容易的,水灾无论放到什么时候都是大事,处理不好要死很多人,可大历自建朝起便有不少地方发过大水,处理起来并不难。
他到了那里就后悔了,他自幼虽没人管着,可好歹也是个皇子,养尊处优的,那些叫大水冲走了家的百姓都快疯了,偏那地界的人生的粗壮,满口胡言乱语,也不管什么朝廷尊贵的皇子,家都快没了,他说话也不顶用。
这么一来二去,水是治好了,那群灾民却不好处理,都到处抢东西,他一时间犯了难,偏这时候灾民里又不知传了什么病,每天都要死很多人,那些灾民还跑到他住的地方闹,他没法子,知道这回回来要被降罪,可也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这会子被太子骂成这样,早知道宁愿和那些灾民死扛着,也不回来。
他心下有些慌乱,这还没见着父皇,若是见着父皇,还不知要怎么罚呢。
坐在边上的秦大人站起来拱拱手道:“太子殿下,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灾民处理好。”
这事太子原也没想着会如此棘手,高卓人好打猎,生的壮实,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只能听朝廷安排,到处抢东西,若说派兵镇压,那些人本就因灾祸流离失所,一个处理不谨慎,只怕就让百姓寒心。
太子问道:“不知各位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众人一齐噤了声,这底下跪着的可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事情不好办啊。
程文佑斜眼看着这群平日嘴里喊着忠君爱国的大臣,这事刚出来时可是个个都争抢着去的,如今见事情棘手了,便一个个的往后躲了。
太子见没人说话,不自主的便看向程文佑,问道:“睿王,你可有什么想法?”
程文佑站起来道:“臣弟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谁?”
“许明纵”
听到这个名字,太子皱了皱眉,有大臣道:“许明纵如今仅是一个八品闲官,如何担此要任。”
程文佑道:“事急从权,更何况,那朝堂的三品大员去了,不也没把事情处理好。”
“不知殿下举荐他的原因?”
许明纵回到定熙还没多久,只找了关系任了一个八品的闲官,和他祖父一样,整日闲的要死,到处溜达。
程文佑道:“他在外游学多年,去了不少地方,由他去再合适不过。”
这解释基本就等于没解释,只是睿王殿下都提了,眼下又没有人主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敢乱说话。
待众人退下后,太子问道:“他真的能行。”
“臣弟打探过,他在嘉义时好武斗,处事果断,总能叫旁人信服,高卓那些人性子暴躁,叫他去,此事能解。”
太子想了想,道:“我回头便向父皇请旨,叫他去。”
其实太子殿下本来是想让程文佑去的,毕竟这事如今看起来确实有些棘手,结果这弟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给他推荐了旁人。
许明纵在朝廷没什么功绩,一个八品的小官罢了,就这么派过去了,那之前派的三皇子和那几个三品四品的大臣过去岂不是有些打脸。
他正要说再指派几个人过去,程文佑便道:“他一人足矣,他如今官职小,便是往上升也升不了多少,你指派谁都不服气在他手底下做事,给他派了个上峰过去叫他做起事来也束手束脚的,到时候他去了说话也不顶用。”
“林大人还在那里,文扬回来了,把他留在了那里。”
“他便算是无功无过了,许明纵过去,他便可以回来了。”
太子听了他这话,便不再提什么叫旁人去的话了。
半晌他才问道:“此举,是否含有私心。”
当年林皇后搬出宫去,随后三皇子的母妃便被打入冷宫,当年之事,陛下虽下令封了口,可程文佑是林皇后养大的,要查些什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