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的脑子太硬还是木棒太脆,总之,打在我头上的木棒成了两节,有一节从我的前面飞了过去。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书记婆娘,穿着黑色的内衣,散着长长的头发,如果是不认识她的人,胆子再大见到这副模样也会晕过去。
“你是谁?”书记婆娘一边后退一边朝我吼道。我立即停了下来,怕给老人家吓坏,其实,上了年纪的人更怕鬼。我把电筒朝我的脸照着说:“大审,我是神童啊,莫怕!”
“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这个老太婆吓死,书记叔看怎么整你!你这么晚过来干吗!还打死我家一条狗。”书记婆娘情绪稳定了下来,开始骂我。
“大叔呢?不在家吗?”我觉得奇怪,老婆子出来,他反而躲起来。“老死鬼,晚上开心,跟村长喝得多,睡得像个死猪,刚开始起来撒过一回尿,再也没动过。
刚才狗叫,我怎么打他,没有反应,没有办法我就抓着一根打狗棍就偷偷出来,看看究竟。我心里紧张地咚咚响,原来是你这个死神童!”书记婆娘一边说一边领着我进屋,突然老婆子立马往屋子里跑:“不对,推的时候,老头子好像不出气!”
刚才出了个地主婆上吊,连尸体还见不着。现在又来了个老书记断气,tmd!我神童又这么霉气,自从跟地主婆有了一腿,凡事都不顺。寡妇是不能碰啊,古人说得好。
我年轻不懂也可以原谅,你老书记大把年纪,快要走路的人,寡妇的事你也去碰,搞个什么民主投票,一投不要紧,一个上了吊,一个短了气。我自己还不知道怎样。
来到里屋,书记叔睡得很香。我叫了几声,他不出声。我把手指放在书记的鼻孔前,气息很微弱,但又不敢肯定是不是气息。我摸了摸书记的手脉,我明白了,老头不行了,好像喝酒到了九成。我立即背起老书记就往外跑:“亮仔,前面照路,快点!”亮仔接过我的电筒说:“我嫂子怎么办啊?”
狗娘养的,你嫂子怎么办,这个快要走路的老头不救,还要找上吊的尸体,你tmd喝尿晕了头!我一脚给亮仔踢到了前面,他开始在前面跑着引路。
这个老头虽然干瘪瘪的,但是要背起来跑,可不是个简单活。书记婆娘也跟着在后面跑:“老鬼啊!老鬼啊!叫你不要多喝酒,你把酒当爹娘,现在一喝就撒下我这个老太婆上了天堂,我可怎么活啊!
叫你不要跟村长来往,他本来就是个酒鬼,他没有走路,你可先走了,我怎么活啊!”后来听不到骂声,不知道老太婆是摔倒,还是骂累了,我只管往前冲,顾不了后面的老太婆。
跑完一公里我已经累得不行,全身冒着热气,流出的是汗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像炎日下的狗不停地吐着舌头发出“嘿,嘿,嘿”啜气声。村里的私人医生吴大夫家的大门紧闭,亮仔用力捶着大门嘶喊:“开门,有人要死啦!”我不想再等,聚集最后一股气,一脚给吴大夫家的大门踢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