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不屑,“张永,本宫问你,想要压下一个浪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张永老实的摇头,表示不知。
林月音挑眉一笑,眼神透着自信和坚定,整个人如同灿星一样散发着光芒。“想要压下一个浪头,最好的办法就是掀起一个更大的巨浪。当后浪盖过前浪,谁还记得贾家的事情。至于林家,还不够资格站在朝堂上参与派系斗争。”
“娘娘的意思是?”张永想到某种可能,悚然而惊。
“既然那些人想玩,那本宫就陪他们玩个大的。”林月音招手,让张永附耳过来,细细嘱咐一番。
张永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最后变成了坚定,咬牙说道:“娘娘放心,奴才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但凡有一点差错,奴才以死谢罪。”
“如果真的出了差错,你的确该以死谢罪。”林月音表情冷漠,“记住,此事只需成功不许失败。若是你有个万一,本宫会安置好你的家人。”
“遵旨!”
腊月十六,天上刮着西北风,天一黑,京城街面上就已经没了行人。唯有羽林卫在街面上来回巡逻。待到三更时分,城东—突然传来走水消息,不等羽林卫到达现场,城西又传来走水的消息,紧接着城南也同样传来走水的消息。
不用说,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羽林卫上下不敢大意,一面紧急救火,一面通知京兆府尹加派人手。今晚西北风,风一吹,火势一起,一个不小心一条街都要被烧毁。也不知谁如此恶毒,竟然会在腊月里纵火。这是想让全京城上下的人都过不了安生年吗?
京城裴府,时间已经是三更,裴颜卿还不曾入睡,依旧在花园小亭中饮酒。
裴安先是在垂花门看了一会,然后脚下无声的来到裴颜卿身边,“公子,火已经烧起来了。城东,城西,城南都没能幸免。”
裴颜卿端起酒壶,朝嘴里灌下。接着抿唇一笑,笑容似讥讽似赞赏,“林月音当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年下让人纵火烧城。”口称大胆,神情分明是不以为意。
裴安躬身问道:“公子,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裴颜卿似笑非笑,望着天上月亮,说道:“想要解困,这把火还不够烈,不够猛。今儿本公子心情好,就助她一助。裴安,你现在就派人去皇城点一把火。不将官老爷们烧痛烧怕了,他们是不会知道好歹的。另外,不妨将搜罗来的那些兵器一并丢出去。总之,乱子越大越好,本公子就不愁今年过年寂寞。”
裴安一惊,“公子是指那些搜罗来的南陈兵器。”
“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兵器吗?”裴颜卿斜睨了裴安一眼,双眸水润,嘴角带着恶劣的笑意,哪有平日里的斯文清高,只余一身贵气和邪气。
裴安点头应下,又问道:“那林家那边要如何处置?”
裴颜卿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这才笑道:“将林家摘出去。至于那几个盗贼,都处理了吧。”
裴安不解,明明一开始就打算浑水摸鱼,拉林家下水,给林月音找麻烦。为何事情行到一半,又反悔了。不仅反悔,反而还要费心费力替林月音善后。公子莫非是吃错了药,还是喝醉了酒。
裴颜卿瞪了裴安一眼,“还愣着作甚?”
“公子不是说要给林皇后教训吗?”裴安询问。半途而废可不是裴颜卿的风格。
裴颜卿冷笑一声,“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玩的,一次就玩死了,岂不可惜。”
裴安擦汗,果然是他想多了。
裴颜卿却哈哈大笑起来,多少年了,才遇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他可舍不得。就算哪天玩腻了,也该由他亲自结果她的性命。
第50章渣男活该
腊月十七,天色阴沉。昨晚大火,烧透了半边天,也烧透了京城上下人等的人心。大胆贼人,不仅在城中纵火,竟然胆敢进入皇城,纵火烧朝中大员的府邸,连一品大员,国公府邸也没能幸免。期间发生打斗,贼人留下数件兵器,从兵器来历上查明贼人乃是南陈奸细。此事在当晚就传遍京城上层社会,传入皇宫。众臣大怒,孝昌帝大怒,南陈欺人太甚。竟敢在年下派人纵火焚烧大周京城,试图挑起京城内乱,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是不给南陈一点教训,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大周无能。
于是在十七日这天早朝,朝中众臣众志成城,个个义愤填膺,要求孝昌帝下旨派兵到两国边境展示武力,震慑南陈朝堂。同时,京城内加大搜寻力度,凡是南陈人,皆要查明来历身份,情愿抓错也绝不放过。总之,这一次绝不能让南陈奸细逃走。
自此,无人再关心贾家一案。就算还有人不死心提起贾家一案,转瞬间也被南陈奸细纵火案给盖了过去。这会大家义愤填膺要给南陈好看,谁好关心区区贾家。孝昌帝顺应朝臣,一面下旨派兵逼近边境,一面加强京城巡逻。一时间,京城上下风声鹤唳,非大周本土人士人人自危。
清宁宫内,张永正在给林月音报喜,“娘娘神机妙算,如今朝中再无人提起贾家一案,更无人攀扯太子和娘娘。娘娘只需一计,便化解了之前的危险。”
林月音却半点高兴也无,盯着张永,气势凌人,冷声问道:“皇城内的火也是你放的?”
张永瞬间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的回答:“启禀娘娘,皇城内的那把火并非奴才放的。”
“那是谁?”林月音咬牙问道。
张永哆嗦了两下,“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