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裴太傅说有要紧事情同娘娘商议。”
林月音嗤笑一声,“有什么要紧事?无非就是他那些疯狂的念头,本宫不乐意奉陪。”
杜安顿觉压力山大,要是这点差事都办不好,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杜安心知肚明,林月音心里头早就憋着一股郁气,全是冲着裴颜卿去的。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杜安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先将林月音这边的情况禀报裴太傅知晓。
裴颜卿听了杜安带来的消息,并不生气。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弹琴作画。裴颜卿一手工笔画独步天下,堪称一绝。不过世人想要看到裴太傅的话,那真是千难万难,就算奉上千金,只要裴颜卿不高兴,依旧求不到他的画。
裴颜卿花费了数天,做了一幅画,主题便是雄鹰同少女。雄鹰立于山巅,俯视天下。少女身着狐裘,只露出一个侧面,就站立在山腰上,抬头朝雄鹰看去。两两相望,似乎能看到四溅的火花。
画作完成,裴颜卿让杜安将画作带给林月音,说是送给林月音的礼物。
林月音收到礼物,倒是意外。她也听说过裴颜卿的画作价值千金的故事,没想到裴颜卿竟然舍得送她一幅画作。这可比什么花啊草的显得有诚意多了。
林月音眉头舒展,心情愉悦,展开画作欣赏,却越看越皱眉头。
不是林月音自恋,画中只露出侧面的狐裘少女分明是她,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那雄鹰,哼,裴颜卿自比雄鹰,好大的志气。林月音呵斥道:“不过是个扁毛畜生,也敢在本宫面前叽叽歪歪,还敢立于本宫头上,小心本宫一剑砍杀了事。”
杜安哆嗦了一下,林月音这是生气了吗?那这副画,林月音是收下还是收下呢?
林月音面露讥讽之色,对杜安说道,“杜安,你去告诉裴颜卿,扁毛畜生始终是扁毛畜生。就算翱翔于九天之上,那也是个畜生,最终也逃不过本宫的手掌心。”
杜安一头冷汗,“娘娘不再考虑一下?”
林月音眼睛一瞪,“考虑什么?就照着本宫说的,一字不许改动。”林月音霸道蛮横,岂会被杜安左右。
杜安无法,只能如实将这番话传递给裴颜卿。裴安也知道了,心头大怒,“那女人欺人太甚,竟然敢说公子是扁毛畜生。”
裴颜卿却不甚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怎么还笑得出来?”
裴颜卿笑道:“你不觉着很有趣吗?”
“她将公子比作扁毛畜生,这是侮辱。”
“你还当真了。莫非皇后张口随意一说,我就真成了扁毛畜生吗?”
裴安无可奈何,“那现在该怎么办?”
“她既然这么喜欢扁毛畜生,那我就满足她的心愿。”于是裴颜卿再次提笔作画,画了十几只惊慌失措,四处飞散的麻雀。不远处还有个手持弹弓的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正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飞走的麻雀,却又无可奈何。
主题简单,画技依旧精湛。十几只麻雀形态各异,单是这份功力就不一般。画作完成,裴颜卿命人给林月音送去。
林月音收到画作,展开一看,气的几乎要吐血。之前才骂了扁毛畜生,这会就给她送来这么多扁毛畜生,还嘲笑她连麻雀都打不准,就别妄想掌控翱翔九天的雄鹰。其实就是在讥讽林月音喜说大话,不自量力。
林月音气的半死,好你个裴颜卿,这是扛上了。林月音干脆提笔在画作上添了一个少年郎,少年郎是个蠢货,正蹲坐在地上打滚要糖吃。然后就将画作丢给杜安,让杜安转交给裴颜卿。摆明是讥讽裴颜卿就如那画中吃不了糖的少年,只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来恶心人。
裴颜卿收到被修改的画作,见了上面新添加的少年郎,哈哈一笑。直接提笔在少年郎的腰间添了一个荷包,看那绣工分明是女子所赠。接着又在女子的腰间添了一个笛子。得,这样一来,这少男少女变成了一对有情人。
林月音大怒,不要脸的裴颜卿,竟然敢占她便宜。
两人斗法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林月音吩咐杜安,“告诉裴颜卿,本宫会见他。让他少给本宫玩花样。”
“奴才遵旨。”
裴颜卿对清宁宫熟门熟路,直接来到东次间,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林月音姗姗来迟,身边值带了杜安和云落二人。不过杜安和云落都恨不得缩到角落里去,才不想成为被波及的炮灰。
林月音安坐在软榻上,看也不看裴颜卿一眼,直接问道:“裴卿找本宫,所为何事?”
“娘娘好生冷淡,莫非娘娘还在生气?”裴颜卿含笑相望,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果然皮相好的男人,都具有极强的欺骗性。
林月音哼了一声,“裴卿大才,本宫佩服。至于你我之间,一为外臣,一位皇后,本该避嫌。万一引起非议,对彼此都没好处。”
裴颜卿哈哈一笑,“没想到娘娘竟然也是如此讲究的人。娘娘不觉着说这话说的太晚了吗?你我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会说避嫌,娘娘好生无耻。”
“你才无耻。”林月音气红了双眼,目光凶狠的盯着裴颜卿,“本宫同你之间清清白白,裴卿可别乱说。什么该做不该做的,本宫可不知道。”
“果真不知?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娘娘回忆一遍可好。”不等林月音出声反对,裴颜卿就欺身上前,抓住林月音的手腕,又搂住林月音的腰身,将她带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