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能横行后宫,真是个天真的傻丫头。现实会教会文思敏何为后宫,何为帝王恩宠,何为揣摩帝王心思。这全都是学问啊。
寿宁宫内,文思敏跪拜在地,默默流泪。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狠不下心肠来。
萧太后叹了一声,“今儿的情况你也见到了,实在是出乎哀家的预料。不过你也别灰心,等陛下临幸了你,自然就知道你的好处。届时,不怕得不到宠爱。”
文思敏咬唇,心中又觉屈辱又心有不甘。如今的问题不是宠爱,而是孝昌帝何时才会临幸她。后宫这么多女人,要不了多久孝昌帝就会忘记她。届时她该如何是好。本是天之骄女,却沦落为泥,这差距真是让人心酸。
“臣妾听太后的,太后要臣妾怎么做,臣妾就怎么做。”文思敏声音如蚊蝇,带着怯弱和对未来的惶恐不安。心中却在想,在后宫她只有萧太后可以依靠,所以她得抱紧了这根大腿,万万不能得罪。就算屈辱,就算愤恨,也得全部化作感激和笑脸。
“好孩子,是哀家无能,耽误了你。”萧太后再次叹气,心道时运不济,林月音果然是她的克星。
“太后折杀臣妾,臣妾惶恐。陛下日理万机,心思不在后宫也是可以理解的。”文思敏表现得很是羞怯。
萧太后咬牙切齿,“行了。不必替陛下开脱。今日之事全怪皇后,若非皇后从中作梗,你同陛下今日必成好事。可惜啊可惜。若是哀家能够忍一忍,再找机会将你介绍给陛下,情况或许又不一样。”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文思敏心中恨得不行。若不是萧太后抬过急切,上赶着买卖,她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萧太心累身更累,嘱咐心腹嬷嬷替她安顿好文思敏,又赏赐下许多贵重物件。文思敏谢恩,便跟着嬷嬷出了寿宁宫。
“哟,这是谁啊,眼睛跟兔子眼似得,一张哭丧脸,看着晦气的很。宋嬷嬷,这是哪来的野丫头,那么大的脸,还需要你亲自送出门。”萧修媛挡在去路,目光不善地将文思敏从头到脚的打量。
宋嬷嬷尴尬一笑,心知肚明萧修媛是特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文思敏一个下马威。宋嬷嬷说道:“启禀修媛,这位是新封的文婕妤,陛下亲口应承的,可不是什么野丫头。”
萧修媛挑眉冷笑,“有册封旨意吗?有用凤印吗?既然还没用印,就算不得正式册封。本宫说她是野丫头,自然不算错。”
“修媛息怒。程序上的事情,奴婢正准备去办。陛下开了口,皇后也同意了,今儿就能将手续办完。奴婢还要忙着带文婕妤去安顿,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修媛若是无事,那奴婢就和婕妤就先告辞。”
“等等!”萧修媛看着文思敏,“文婕妤是对本宫有意见吗?见了本宫,怎么不知道行礼。”
文思敏咬牙忍下屈辱,“臣妾给修媛请安,修媛万福。”
萧修媛挑剔地说道:“规矩还行,就是太过木讷。白长了一张绝色脸,脑子却不太好使。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本宫。看在萧家和文家是世交的份上,本宫自然不吝赐教。就是不知道,以你的脑子能不能听懂。”
忍,一定要忍住。忍了这么久,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文思敏咬紧牙关,握紧拳头,低眉顺眼地说道:“多谢修媛,臣妾感激不尽。”
萧修媛嗯了一声,“还算乖巧,去吧。”
如此轻易放过,这可不是萧修媛怠K捂宙钟行┑P摹
萧修媛挑眉冷笑,拉住走在后面的宋嬷嬷,一脸八卦的样子,“我听说陛下没看上文婕妤,皇后还落了太后的面子,是不是?”
宋嬷嬷尴尬一笑,“修媛可别为难奴婢。”
“你这老奴,我何曾为难过你。你不说我也知道,瞧那文婕妤的模样,肯定是狠狠哭了一场。若是入了陛下的眼,只会高兴哪里会哭。可见光长了一张脸还是没用,还不是勾不住陛下的心。哎呀,如此一来,母后的打算岂不是落空了。”说完,萧修媛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就差落井下石。
难怪萧修媛轻易放过了文婕妤,人家这是来看笑话的。宋嬷嬷很是尴尬,“修媛慎言,要是让太后知道了,太后该不高兴了。”
萧修媛眼一瞪,眉眼一挑,显得极为凌厉逼人,“怕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以为靠一张脸就能俘获陛下,真是愚蠢。这天下什么样的美人陛下没见过,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妖人,不如乘早熄了那颗心,脚踏实地慢慢筹谋。”
宋嬷嬷真要另眼相看,没想到萧修媛还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
萧修媛得意一笑,“你们都当我是草包,我这草包却偏要看你们的笑话。”她浸淫后宫十几年,这些浅显的道理她岂会不懂。以前将姿态摆地太高,如今放下身段,细细一想,便都明白了过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不说文婕妤如何安置。当天晚上,孝昌帝果然还是歇在清宁宫,和林月音鱼水之欢。至于白日里见过的文婕妤,早就被孝昌帝抛在了脑后。
文婕妤独守空闺,心中凄凉,为排遣心中郁气,硬是弹了一晚上的琴,将绫绮殿的宫人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就算是天籁,对于被骚扰了一晚上不得安眠的宫人们来说,天籁同魔音一样。
一大早起来,人人阴沉着一张脸,红着一双眼,看着文婕妤的目光极为幽怨。文婕妤仿佛无所察觉,或许她根本就没将这些宫人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