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竭力压抑却仍在欢喜上翘的眉梢,忍俊不禁,问。
“嗯!”苏妙看了他一眼,认真点点头。
回味见她竟然一本正经地承认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到鸽子楼时,钟老板的儿子已经将东西收拾好装车了,他们在丰州有房子,楼里并没有太多行李。
钟老板负手立在鸽子楼前,此时已经是黄昏,残阳如血,他满眼惆怅地望着挂在门上的烫金招牌,良久,轻叹了口气。
“钟老板,要不,把招牌拿下来带回去吧?”苏妙含笑说。
“这鸽子楼已经过给姑娘了,招牌按理也是姑娘的,若姑娘不想要,随便处置便是了。”钟老板是个很遵守规矩的人,通常酒楼出兑都会带上招牌,除非牌匾有什么特殊含义,那也需要提前说明。更何况灰溜溜被挤走的钟老板,看见这块匾额时想必内心很复杂。
“我不会继续留用这块匾,丢了又太可惜,还不如钟老板摘了带走。这块匾是钟老板努力了许多年的见证,不管期间发生了好的还是不好的,总之是见证了钟老板过去那些数不清的日子,对个人来说应该算得上意义重大吧。”苏妙望着钟老板诧然的脸,笑说,“把匾带回去,说不定哪一天这块匾又会挂在钟老板的酒楼上呢。”
钟老板怔怔地望着她,良久,亦微笑起来:“姑娘说的是,这块匾陪了我整整三十年,虽然鸽子楼从曾经的宾客满座变成了如今的惨淡冷清,即使如此,真要丢下心里还是会舍不得。这块匾我带走了,多谢姑娘。”
苏妙莞尔一笑。
钟老板吩咐儿子架梯子将鸽子楼的牌匾摘下来,鸽子楼已经正式闭店,原来的伙计也都收拾好东西跟着钟老板一起离开,临走前钟老板对苏妙说:
“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助姑娘的话,虽然佟四少挤垮了鸽子楼,但归根结底是我的手艺比不上人家,输得惨我也认了。听万老板说姑娘的手艺比一品楼的厨长毫不逊色,我就在这里祝姑娘日后财源广进,生意兴隆。”他笑着拱了拱手。
“多谢钟老板吉言。”苏妙福下去,含着笑说。
钟老板一行人离开鸽子楼,苏妙一直目送他们走远了,才转过身,冷不防看见正坐在一楼窗台上背靠窗框一副懒散闲适做派的回味,吓了一跳。这人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多久了,说不定他从一开始就坐在这儿只是她没发现罢了。眉角狠狠一抽,她无语地问:
“你坐在窗户上干吗?”
“吹风。”他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两个字。
大冬天吹风,他有毛病吧?
苏妙顺着门前台阶匆匆跑上去,迈过门槛,关上大门,走到窗前对回味说:
“关于你借给我的那五百两,还是按照约定,按月还你,利息按年算,三分利。”
“嗯。”回味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苏妙见他应了,不再理他,转身向内院走去,才走出内院与酒楼相连的门就听见苏娴和苏婵在院子里争执不下。
“凭什么你要住大的?”
“那凭什么你要住大的?”
“我是你大姐,你懂不懂什么叫‘长幼有序’?”
“我是你妹妹,你懂不懂什么叫‘爱护幼小’?”
“死丫头,你也就这时候才牙尖嘴利!”
“谁让你一点大姐的样子都没有总是占我便宜!”
“婵儿,大姐,你们别吵了,这两间房虽然大小不一样,但都很好,住哪间都一样的!”纯娘伤脑筋地讪笑着,小声劝道。
“怎么可能一样!”苏娴苏婵一齐对着她嚷起来,把纯娘吓得倒退半步,额角挂起一粒大大的汗珠。
“房间分配的问题住进来时会抽签,再说还没改建呢,你们吵什么?”苏妙走过来,无语地说,顿了顿,又道,“我先说好,这里的房子虽然看起来比咱家好,也比咱家大,数量却没咱家多,女人们要两个人一间。另外烟儿和小味味要单独一间房,原因嘛,烟儿是考生,小味味是金主,就这么简单。你们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又有什么事,你不能一口气说完嘛!”苏娴不耐地抹了抹鬓,“都是因为你磨蹭磨蹭我下午才没去成银楼,这臭丫头还因为屋子跟我争个没完,你们一个两个什么态度,老娘是你们大姐,好歹给老娘尊重点嘛!”
“尊重与否与长幼无关,完全看有没有值得被尊重的品格。”苏婵哼了一声,淡淡地说。
“婵儿这话听起来好有文化!”苏妙吃惊地赞叹。
“你们两个死丫头,都想被老娘撕了嘴吗!”苏娴火冒三丈,很凶地嚷起来。
于是苏婵苏妙闭了嘴,纯娘因为无语,只能呵呵地笑。
钟老板夫妇过去住在酒楼里,因而三间正房打扫得还算干净,姐妹四人进了堂屋,在圆桌前坐下。纯娘点亮灯烛,烛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轻盈地摇曳着。
“配股?”当苏妙话音刚落时,苏娴、苏婵、纯娘全都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低呼道。
“没错,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投的钱按比例配股份给你们,日后酒楼盈利,你们会按照配股的比例抽取分红,每年结算一次。酒楼盈利越高,你们赚的也就越多。这算是工钱之外的花红,只要酒楼一直营业,即使你们出嫁了,这笔分红也一样不会取消。”
“你这还真是让人吃惊的决定!”苏娴秀眉微挑,轻幽缓慢地说,顿了顿,哧地笑了,“不过这么一来就能想买什么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