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珂才不得已出声制止他,
“行了,行了!哭什么呢!男子汉大丈夫有事说清楚。”
“说不清楚!”厉行从他脖颈处抬起头,哽咽着说道,“阿宝要嫁人了,新郎不是我!”
恐怕任谁都难以想象,一个身高一米九,外表粗犷、不修边幅的男人会学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哭的不依不饶。
害怕闹出的动静吵醒秦蓁,路珂反手合上门,扯着厉行下了楼。这时天刚蒙蒙亮,客栈中的游客大多在熟睡,院子里很清净,什么人都没有。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路珂往上拉了拉薄外衫,靠着旁边的栏杆,做好听厉行诉苦的准备。
谁知他往地下一蹲,两手抄了起来什么也不说,故作忧郁的盯着地面。
“说话!”
路珂走过去用膝盖顶了一下他到背,不耐烦的问道,“还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
“说!”
厉行擤了一把鼻涕,瓮声瓮气道,“我失恋了!阿宝宁愿选择她爸安排的相亲对象,也不愿搭理我。”
说完,他又痛快的加了一句,“人家还说我纯属想的太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这些?”
“就这些!”
路珂走到他旁边,用脚踹了他一下,“至于吗?喜欢就去追,人家说不喜欢你就不追啦?要是这样人家黄渤怎么娶的老婆?”
“可我也不能上赶着往上凑!”厉行也不起身,还在为他那点仅剩的面子过意不去,“我又不犯贱!”
路珂叹了口气,一点都不想理他。
这种人,活该他单身!
……
秦蓁起来的时候,路珂刚好端着一碗粥和几个饼走进来,她把长发往脑后一束,快速的刷了牙,用清水抹了把脸,就跑了过去。
咬了一口酥脆的肉饼,含着满嘴的油渣香,秦蓁含糊不清的问,“早上厉行是不是来过啦?”
路珂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一时间,只剩下牙齿咀嚼发出的细微响声。
用完早餐后,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两人坐上老板娘推荐的巴士,便前往大理。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秦蓁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醒来便到了双廊。几滴雨水打在车窗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雨中的洱海别有一番味道,沿着外围远远的望了一眼,水天一色。伴着被雨打成深色的石墙和青石路,路珂和秦蓁并排走在桥边,偶尔有一株开的极盛到三角梅,张扬肆意到勾搭来往的行人。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窥见了大理古城的一貌。异常醒目的千寻塔跃然进入眼帘,微凸的塔身好似刻意被化歪,四角铜铸的金鹏鸟熠熠生辉。
隔着很远,也能清晰的看清它的样貌。
雄踞在厚重城墙上的五华楼檐角高高翘起,层层叠叠,抬头可见透澈纯净的天空直击心底的柔软,穿过半拱形城门,秦蓁一眼就看见了路边挂满红丝带和祈福木牌的百年古树,落尽繁华,洒遍阴凉。
时至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打在身上,沿街走过,这才发现各色的店铺后都藏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店主,有的面前摆的满满的玉石牙签瓶,有的是大小宽窄不一。
路珂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停住,拿起一根藕粉色荷花素色银簪放在秦蓁头上比了比,“还不错?”
“嗯嗯!”
在秦蓁眼巴巴的注视下,路珂心思一动,又把簪子放回了原处,作势欲往前走。
“等等,等等!”秦蓁没反应过来,焦急的从后面叫住她。
路珂一手抄兜,转头一脸困惑的看她,“怎么了?”
“……不买吗?”
秦蓁抱着小漂亮站在摊前,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只簪子,脸上写满了渴望。
“想买?”
路珂看了眼那簪子,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把抄在兜里的手转而抱胸,“想买也不是不行,你总要给点好处吧?”
“什么好处?”
小白兔还没意识到大灰狼不动声色的捕猎,只是闪着星星眼,不依不饶的晃着他的胳膊。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搡着经过,路珂一个不稳,直接撞到她身上。
樱花色的菱唇不偏不倚印在她右边脸,秦蓁呆呆的站在那里,话都忘了说。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心头漾起丝丝涟漪,加上炙热的太阳高高悬在头顶,一时间她的脸颊红的似要滴血。
路珂怔了半秒,迅速后退几步,神色随即恢复如常,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递给店家,拿起藕粉色银簪埋头就往前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云南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到半晚才止住,夏日天色晚的慢,秦蓁照着网上的教程挽了个不伦不类的发髻,簪子一插,就和路珂手挽手出去觅食。
夜晚的大理氛围没有大研古城那么浓,沿街几家清吧打出梦幻的灯光,四周来往的行人或悠闲或急促,少有像她们一样停下四处探寻的生客。
顺着老板的指引,两人走走停停总算找到了人民路,东西横亘的街道是大理有名小吃街,人潮拥挤,吆喝声和铁板发出的滋滋声不绝于耳,秦蓁一下子挣脱掉路珂的手,跑到小摊位前一个个看。
操着一口大理普通话的中年妇女一边用大扇子扇走冒出的油烟,一边热情的招呼她,“美女,来尝尝,新鲜的乳扇!”
秦蓁垂下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乳白色菱角状竹扇形的奶皮,两头是不规则的抓脚,那中年妇女把扇耳去掉,抹上薄薄的芝麻,涂上一层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