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极为清楚的。
这并非她对于此道情有独钟,而是哪个少女都想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何况还是她那种争强好胜的个性。
难就难在,苏氏的陪嫁铺子里没有成衣铺子,而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成衣铺子,背后无不有人撑腰,也有专门的师傅设计款式,若冒冒然然将衣裳草图送上去,只怕人家看都不屑看一眼。
还有便是,她现下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冒然把衣裳的草图画出来,只怕会引人起疑。
此事还需想个稳妥法子,方能成行。
“还有一事。”王大管事向楚玉凝道:“老奴已将老爷收藏的字画、珍玩和宅子拿去估了价,约莫能卖两万两。”
“父亲的东西能不动还是不动地好。那些东西留着尚可增值,卖了可就再没有了。”
父亲总归会再娶,前世他在母亲杳无音信两年之后,经祖母再三催促,最终娶了薛云岫。
康安侯府只剩薛云岫与薛永怡姑侄二人,康安侯夫妇突然意外身亡后,圣上感怀英才早逝,并未立时收回爵位,而是给了康安侯府一个恩典,若薛永怡日后嫁人亦或招婿,可让其所生长子继承爵位。
这些年康安侯府由薛云岫姑侄二人支撑着,接连办了几场丧事,府中家底早已所剩无几。
楚玉凝记得,前两世薛云岫嫁给父亲时,嫁妆并不是十分丰厚,还将薛永怡也从康安侯府一并带了过来。
第一世里,为着此事,她可没少明里暗里对薛永怡冷嘲热讽。
第二世,她占领先机,抢了本应是薛永怡未婚夫的兰舟。
这一世,自重生至今,不论她愿或是不愿,不可否认,薛云岫和薛永怡都帮助她们母女良多。
为着这些考虑,她都不愿轻易动用父亲的银子。
王大管事沉吟一番道:“老奴也是这般认为,然老爷他心意已决。”
楚玉凝知道王大管事言外之意,闻言,点点头,“我会劝劝父亲。”
继而又道:“不知王大管事心里可有什么好的生财之道?”
王大管事还是觉得跟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谈论这些事有些滑稽,然楚玉凝面色沉肃、柳嬷嬷也一脸郑重,他便在脑中理了理思绪,道出另一件事:“老奴已按老爷的吩咐,于四日前,派人往金陵给忠义伯送了一封信。”
楚玉凝听得此言,目光闪过一抹冷厉,“送信之人可已返回?如何回的话?”
“送信之人日夜不休,已于正午返回,并带来忠义伯的回复,亲家老太爷说会在料理了老爷信中所写之事后,亲自进京一趟。”
“外公可有说如何料理?”
王大管事苦笑着摇了摇头。
楚玉凝神情立时变得冷硬起来。
外公既然没有当众表态,便是打算保苏宸娘一命了。
楚玉凝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恨意暂时压下。
“此事与我们商谈的生财之道有何干系?”
王大管事将拢在袖中的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拿了出来,交到楚玉凝手上。
此事他原打算直接回禀给楚阔,不料楚玉凝会召见他,且是谈论开源之事,王大管事思虑一番,还是将信封掏了出来。
“这是老太爷让小厮带回来交给姑娘的。”
楚阔已与苏氏和离,确切来说,二人之间已无干系,故而忠义伯才说将此信交给楚玉凝。
楚玉凝将信封拆开。
首先拿出来的是五张票据,每张一千两,可在当地钱铺兑换成现银。
而后便是一张字迹凌乱的纸,想必是外公匆匆写就的。
上面只有一句话,“把票据兑换出来先用,三娘我会处置。”
楚玉凝冷笑一声,将票据连同信一道放下。
区区五千两银子就能偿还母亲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了么?休想!
王大管事观楚玉凝反应,知晓忠义伯信中所言,显然不能令她满意。
便启唇继续道:“老太爷让小厮带话,生财之事,待他来京城,会亲自与姑娘和老爷谈。”
这是打算用银子堵住她的嘴了么?
楚玉凝将唇抿成一条线,目中聚起点点寒光。
“再多的银钱也不能抵偿母亲这些日子遭受的苦楚。苏宸娘既有胆做下这一切,就必须要受到应有的惩罚!此事,父亲不好出手,便由我来!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姑娘,您可不能轻举妄动!”柳嬷嬷见楚玉凝这副模样,忙疾声劝道。
那日晚上,她可是亲眼见着楚玉凝从厨房里拿起两把菜刀就冲进柴房,随手一挥,将一把菜刀对着盗匪头子丢了出去。
另一把则由两手紧握,用力插进盗匪头子的胸膛!
这般凶悍的模样,宛如一只桀骜不驯攻击力十足的小猎豹,让人看得心惊胆寒。
“嬷嬷。”楚玉凝将目光转向柳嬷嬷,“那您就甘心看着母亲躺在床上,而造成她现今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安然悠闲地活着,为自己毒计得逞而沾沾自喜?”
“老奴不是......”柳嬷嬷立时否认起来。
“好了,嬷嬷!”楚玉凝挥手打断了她,“我会从长计议,不会搭上自己,您放心。”
“时候不早了,此事我们稍后再议吧。”楚玉凝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柳嬷嬷和王大管事见状,只得先行告退出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楚玉凝嘴角染上一丝苦笑。
果真,现在的自己还是太小了啊!所以一言一行都会使人惊异。
也不知会不会被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