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鞋,衬托出十足帅气。
周唯怡却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自对方强行进门之后,她完全是在依靠惯性维系涵养,屡次都差点发飙,却被太极绵掌化解,一口淤血堵在胸前,吐都吐不出来。
无论如何,拥有“狗皮膏药精神”的张任,永远能假装自己被待见。
公寓厨房是开放式结构,从餐厅里就能闻到甜糯的米香,流理台上还摆放着精巧的便当盒,看起来很是诱人。
“上班还早,不着急。”他抬起头,笑得眼眉弯弯,“反正你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老板都说不用着急了,自己何苦为难自己?
周唯怡抱臂坐下,不卑不亢地看向对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张任赞许:“这就对了。”
他抖抖手,从衣兜里掏出两页打印纸,展开来摊在餐桌上,调转方向推到周唯怡面前,轻声道:“这是你的聘用合同,已经按照先前的修改意见重新起草,看看有没有问题。”
周唯怡皱起眉头,将视线转到那两张纸上。
这果然是一份崭新的合同:姓名身份、福利待遇和周期薪资都不再是手写,就连其他格式条款也采纳了自己的意见。
落款处,瑞信资本没有作为用人单位盖章,而是改由张任代表法人签名。
那两个字写的很见功底,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和他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周唯怡没时间细细品读,只能在确认合同内容没有问题后,抬起头来,接过对方手中的笔,快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对合同条款有信心,即便专人把关,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眼看张任将那两页纸收回去,又小心翼翼地折进衣兜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周唯怡莫名感觉脊背一寒。
她只好保持之前的坐姿,继续以不变应万变。
毕竟,顶头上司一大清早地登门拜访,绝对不止是为了签订劳动合同。
心里石头落了定,张任果然不再拐弯抹角,而是清清喉咙,直奔主题:“我昨晚的提议,周秘书考虑的怎么样了?”
见周唯怡挑眉不语,他自觉提醒:“就是做空dcg股票,和华辰资本对赌的事情。”
“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周唯怡隐约猜出对方的来意,却不愿主动挑明,只等此刻摆出态度:“做空的手段本身没问题,但合并操纵市场就不行,两者之间的界限太模糊,是证监会的严查对象。”
张任显然是有备而来:“有卖空就一定会出现买空,相反,有买空也一定会出现卖空。无论合法还是恶意,都只能由利益动机决定——既然规则没有说不可以,就存在可操作的空间。”
周唯怡冷哼:“动机如何很难界定,真等调查到头上来了,白的也能被说成黑的。”
“你背后是我、是瑞信,没人敢轻举妄动。”
她的态度愈发坚定:“既然是瑞信出马,那么多投资经理,你随便找谁都行……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当秘书。”
张任好气又好笑:“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
“人贵有自知之明。”
“好吧。”
只见他撑着餐桌站起来,双手抄进裤兜里,像终于拿定了主意一样,用力地点点头。
周唯怡静等两秒,没听出对方有继续下文的意思,正要悄悄松口气,却见张任伸出右手食指,指节上明晃晃地挂着那挂野马车的钥匙。
她刚伸手准备接过来,男人就合拢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将钥匙收了回去。
“你!”
半边身子被对方圈进怀里,周唯怡又惊又怒,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张任身材颀长,轻轻松松就能俯视她,眼眸半阖地睥睨:“你的车在我手里,我也知道你住在哪儿……按照刚刚签订的合同,你的离职申请,起码要提前一个月通知。”
停顿片刻,欣赏到冰山脸上的表情崩坏,让心底的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
他这才懒洋洋地宣布:“接下来这一个月,要么答应我的提议,要么,我跟你寸步不离。”
周唯怡怀疑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就连自己陷在男人怀里这种事情,都差点忘得一干二净。
张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的身体,品评道:“保养的还不错。”
就像被突然踩到了尾巴,周唯怡猛地缩了回来,双手紧紧抱胸,脸色涨得通红,全身的刺都倒竖起来,保持着绝对的防卫姿态。
砸了砸嘴,忽略鼻尖的那抹淡香,张任痞笑:“怎么样?你可以现在就答应我的。”
在投资界浮浮沉沉这些年,各种人为了争取利益不择手段,也见过不少奇葩,但好歹都还要留层脸面——像这样赤amp;裸裸的威胁,真是第一次见识。
周唯怡强迫自己冷静,大脑以最快的速度运转,试图用逻辑分析摆脱困境。
“张总,你别冲动,这样不能解决问题。”
他恬着脸,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周秘书答应操盘,我这边就没有问题。”
“瑞信资本有这么多投资高手,根本不需要……”
“需要,我说需要就需要。”
周唯怡有点想哭:“张总,你这是要逼我辞职吗?”
“乱讲,”张任故作夸张地瞪眼睛,“我明明是对你委以重任。”
如果事情发生在二次元,她还能说句“臣妾做不到啊”作为推脱;当尴尬活生生地摆在眼前,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