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日本,这里是日本的首都东京,这里是代表着东京繁华的银座,而繁华中的繁华就是四丁目到六丁目的这几个街区。仅仅是这个地址就可以说明,在这附近出现的风月消费场所就不可能有低档的。
就我所知这世界上所有的地区,都会有供人享乐的场所,甚至某些特定的道德规范与宗教,还鼓励这种人性上的放纵。尽管如今的世界上几乎所有主流意识形态,都对于这种理念大加鞑伐,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表示敬意,因为如此才算是揭示了人性的本质。
当然即便是赤诚如我,这种致敬也只能够是在私下的场合里表示。
但是日本还是极为特殊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能够把享乐主义包装成为一种文化,并且在世界范围内进行输出。也许确实是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年代,已经变得如此包容而和谐,不然怎么会让那么多明显违背lún_lǐ道德的东西,堂而皇之地拥有如此广阔的市场?
感谢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吧,她让我们这些心存强烈的人,能够活得如此真实。就比如此刻我的两个同伴,就正在尽情地展示着他们的与猥琐,丝毫也没有掩饰和不好意思的地方。
“为了幸运的时刻,我们干杯!”牙田扇动着因兴奋而隐隐发红的招风耳,举着酒杯高声地叫嚷着,而另一只手则是从身边陪酒女郎吊带裙低低的胸襟里伸进去,在一连串的惊呼与娇笑中大肆揉捏着。
我也同时举杯相庆,心中却是在痛恨着自己意志的薄弱,便是这醇酒美人的,我却是无论如何拒绝不了的。但我这只是一个意志问题,论至品性我是绝对不承认会与身边这两个家伙为伍的。
但人的品性往往会与运气相反,关于这一点即便是我也只能够徒唤无奈,就是在上一星期购买《女性写真大赏月刊》的时候,牙田健二这个家伙随手抽取的一张摸奖,居然就抽到了这家银座高档情趣俱乐部的招待券,你说这除了感慨老天无眼还能如何?
一张招待券最多可以带四个人,请四位陪酒女郎免费三个钟头,所点酒水二折计价。光是听听这些条件你就该知道,是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才能够摸到这般头等大奖?
“这种时候发什么呆,对你身边的美丽小姐实在是太不礼貌了!”荻原贞治突然拿起一张废纸捻成纸团向我砸来,然后就嘎嘎嘎地笑了起来。
“和你想得一样,怎么才能在今晚将这美人带出去!”我说着将手在身边好像化名是叫玉子的女人脸上捏了捏,这风尘女子的味道偶尔尝尝却也不错。
我之所以选这一位留在身边,除了热情火辣模样确实不错之外,还有就是因为这个名字。一段时间来我可是被那个小魔女折腾得头痛欲裂了,可是每当想起她那迷人的母亲时,却又……
“美人们听到了吗?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猥琐的假货!”牙田健二眯着通红的眼睛桀桀桀地笑起来,酒醉使他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极为沙哑。“这个人总是把他的下流想法,理所当然地说出来,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一样。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了,这个家伙是没有道德底线的!”
“哼!”我发出了一个清晰的鼻音,来表示自己的不屑。
我自然非常清楚自己的品性,以惯常传统的道德标准衡量,不具备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但起码不至于要被眼前的这个家伙褒贬评价吧?即便同是猥琐下流那也是要分档次的,而我自我认为比牙田这个家伙,至少要高上三个流品。
而且这个看法并不是仅仅属于我一个人,就像是某些真理很容易被认同一样,荻原在与身边的女人交互尝了尝对方嘴里的葡萄酒之后,很是严肃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牙田哪,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明白?总是用那么低级的逻辑去套用在野间风的身上,你就永远也猜不透他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你又知道?”牙田不服气地回击到,顺手在怀里女人的脸蛋上拍了两下。
“这还不简单,你看他说话什么时候口对着心过?”荻原贞治将嘴撇了一撇,一副我全都知道的神情。“野间风这个家伙就是个的坏蛋,玷污纯洁这种极度邪恶的事情,就是他最爱干的事情了。如果是在欧美的那些国家里,他作为一个政客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他的这个说法倒是很新奇,我也忍不住一时好奇问道:“那为什么在日本,我就不能够成为一个政治家了?”
“那很简单,因为我们的日本提供了更多的领域,猥琐无耻的人们用不到都挤到那一条船上去了!”荻原很是带着几分自信的骄傲说到,好像是在作出某种最终的评判。
“切!”我不屑地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鄙视。“你以为你是谁,总理大臣还是哲学教父?”
“你这是裸的胆怯与嫉妒,因为我已经揭示出了你的虚伪本质!”荻原贞治一下子叫了起来,一反平时的假斯文形像。
我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有些想不明白他这究竟是怎么了?看上去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不知道究竟是喝醉了,还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牙田健二的酒喝得更多,除了爆发性的亢奋之外,其余时候大多已经显出了些迟钝与迷离。“你……你说这个家伙究竟怎么了?”他的思想状态还滞留在刚才的问题上。
“还能是怎么了,你忘记我们出门时看到什么了吗?”荻原笑得更加猥琐了,两只眼睛几乎与眉毛挤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