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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郑重是个虚头巴脑、吹牛皮不打草稿的人,对此,大成早就有所耳闻。不少人说起郑重的这个个性特点,都会直摇脑袋。因此,对任金勇眼下的遭遇,大成并不感到特别惊诧和意外。不过,大成对任金勇也还是有所隐瞒和保留,他既没有对任金勇说他恰好也认识郑重,当然更是没有对任金勇说他昨天在首都机场还收到了郑重的一条得意洋洋的短信哩。
大成实在不忍心亲手埋葬任金勇的希望,掐死任金勇的期待。
在西客站附近的快餐店吃饭的时候,看着任金勇一脸的迷茫和沮丧,大成就一边劝说着任金勇既来之,刚安之,吃饱喝好不想家,天塌不下来。
与此同时,大成又一边竭力安慰和开导着任金勇道:“金勇,你也不用太着急上火,你这事可能还有转机,要说起来,还真是赶巧了,今天下午正好有一个会议,是北京小石城商会举行成立大会,凡是在北京干出点名堂了的小石城人,今天下午都会去参加这个活动。小石城的章三江市长他们也会专程赶来北京主持这个活动。这活动规模很大,据我估计,你的那个什么同学郑重,肯定会去凑这个热闹,他应该不会放掉这种在小石城的老乡和领导面前抛头露面的机会的。这样吧,我带着你去参加这下午的会议,也许能在会上碰到郑重哩。”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大成好几次都差一点说漏嘴了——暴露了他认识郑重的真相。
一听说能找到郑重,任金勇脸上密布的阴云就慢慢散去了,笑容也开始渐渐浮现了出来,喝酒吃饭也都香了许多。
由于大成要开车,不能喝酒,但他却劝着任金勇喝了不少酒。一来,是尽尽地主之谊,二来,也是替任金勇压压惊,稳定稳定情绪。
在喝酒吃饭期间,趁着一个空档,大成借口去上厕所,还悄悄给赵丰村长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他表弟任金勇来北京了。没想到,赵丰在电话里气吼吼地说,他不知道这事,也不想管这狗屁事。
大成只好马上转移了话题,问如如他们探险的那一帮人怎么样了。
赵丰说,正乱着哩,事不少,一塌糊涂。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这边都要忙死了。我挂电话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吧。
赵丰那边十分干脆地呱叽挂断了电话,大成还愣在那儿,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小石原始森林里此时此刻的种种手忙脚乱的景象。
“咚、咚、咚、咚——”有人在敲大成这边蹲档的门,同时还十分焦急地嚷叫道:“这位先生,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光打电话啊!我这都憋不住了,马上就要屙裤裆里了。你能不能快点啊?!”
大成这才意识到他目前的处境——是在一个快餐店的厕所蹲档里打电话,并且还在傻乎乎地发着呆呢。大成当即尴尬地笑笑说:“对不起,对不起啊!”放水冲了冲之后,随即快速地出了厕所门。
在外面水池边洗手的时候,还在镜子里照了照。脸有点红,可自己并没有喝酒啊,大成不由地摇晃着脑袋苦笑了一下。
酒足饭饱,结完账后,大成帮着任金勇提溜着行李,前去找他的宝马车。那大包小包的行李实在是太多了,竟将大成和任金勇这两个大男人给累得够呛。
汽车又不能开到近前来,北京人谁都知道,西客站这一带管理得太严了,动不动就要扣分罚款挨训。所以,大成只能将车停放在附近的一个背僻地儿。
这当儿,气喘吁吁的大成,一边双手勒得红红地提着任金勇的行李,步履蹒跚地往前挪着步子,一边对同样也是超负荷行走的任金勇调侃道:“金勇,你这完完全全就是把一个家都搬到北京来了啊!”
任金勇满脸淌汗地接过话头道:“是啊,是啊,成哥,我曾经发过誓,我这一次来到北京了,我就再也不回小石城那个破地方了。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北京!”话说得掷地有声,嘎崩脆响。
大成听了,心里一颤。
眼看就快要走到大成的宝马车跟前时,前面传来了一阵阵打斗声和叫喊声。很快,就看明白了,是一群人在围攻一个人。五、六个人下手都很重,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那个人的身上。连凶猛的大踢脚都用上去了,看样子,是要往死里揍那个人哪。
大成一看不好,就放下手中的行李说,咱们报警吧。
任金勇立刻将箱包等一大堆物品往地上一放,然后就伸出手来,态度很坚决地阻拦道:“别!”
大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任金勇道:“在我们小石城,遇到这种事,大家都不会报警。什么公安哪,公害。谁沾惹上了,谁倒霉!”
眼看着那边一伙人打得越来越厉害了,大成又要急着赶去开会,也不能纠缠在此事上,从而耽搁了时间。于是,大成双臂一抖动,正在打人的那五、六个人忽然像是被马蜂叮咬了一样,哇哇大叫着就抱着脑袋鼠窜而去。与此同时,被打的那个人却呆愣在了那儿,不明白那帮人为什么就突然跑掉了。
作鸟兽散。
一边的任金勇也蒙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略一思忖后,任金勇就有些目瞪口呆地对大成说道:“成哥,你是不是会什么法术啊?你怎么那么厉害呢?你还没有出手呢,那帮人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什么法术呀?!你是不是魔幻小说看多了?想入非非啊!我们赶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