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猛然上升,让她都估计不少数字,估计算成“很想吃”档位好了。
“在国王陛下左手边那个看起来和他一点都不像的人是罗纳德亲王,驻守在汶伽罗防线的指挥官,掌握整个荣光骑士团。他和国王的关系并不好,更亲近教廷一点。不过亲王殿下也比国王开明很多,愿意任用非贵族出身和以外的人,许多改良派暗中支持他。”迦勒说,“这个季节汶伽罗防线的兽潮还没完全结束,他出发时不可能带很多兵力来,这也是国王防备他的表现。”
罗纳德亲王,昨天见过,头发胡子是与哥哥不同的红铜色,整个人看上去也更文雅。很想吃档位。
“罗纳德亲王旁边的是宰相罗兰公爵,非常有手腕的政客,可是说是亚默南的重要支柱。有‘锐目之鹰’的称号,也被讨厌他的人称作‘秃鹫’,哎呀,他只是发际线高了一点,我觉得还是相当英俊的。”迦勒看着宰相咂了咂嘴,“基本算是保皇派,但近年没什么大动作,中规中矩也挑不出错,有人说他老了……”
深棕色头发,鹰钩鼻的高大男子,脸上挂着沉着的笑容。很想吃档位。
迦勒在那里滔滔不绝地科普着这些大人物的信息,坐在他旁边的安叙却只半心半意地听着,管自己扫视整个大厅里的人。她没看见克里斯,克里斯这个概念也从她脑中离去了。安叙专注地扫过每一个人,以一种打量食物的目光。
她很饿。
反正是梦。
一个人的出现阻止了可能在王宫中爆发的惨剧。
那是个黑发黑眼的司铎,身穿着与贵族们格格不入的朴素黑袍。他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正与旁边一位贵族交谈。这个人面前的餐盘干干净净,放着一点沙拉,但没怎么被动过。
“啊,您在看那位神眷者吗?”迦勒说,“没错,他就是神眷者诺亚,在安娜大人之前唯一一位神眷者,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云游苦修,但时不时还能听见他的名声。像是让枯树开花啦,让病人行走什么的,虽然我觉得只是蒙骗信徒的说法……”
安叙根本没在看什么神眷者,她闭紧了嘴巴,好不让猛然涌出的口水滴下来。此前的所有人都不能与这一个相比,如同在沙漠里看到绿洲,在冻饿致死前看到天降大块肉,刚刚已经缓和的饥饿卷土重来,几乎让安叙眼前一黑。
非常想吃,必须吃到,想要冲过去把他的皮肉骨血全部吃下去。
然后,那个人背后长眼睛般,转头对安叙笑了笑。
安叙觉得脑袋像被锤子砸了一下,各种混乱的片段跑了出来。她忽然觉得诺亚非常面熟,没错,她是见过他的,与巨大的冰鸟一起,还有……
“又见面了。”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真让人失望,我还以为你该比现在这样成熟得多呢,我的小妹妹。”
第80章
迦勒半开的嘴唇定格,旁边的贵族未成形的笑容凝在脸上,宫廷艺人头上飞起的飘带卡在半空中,被人失手碰落的酒杯在落地前一秒停滞,酒液悬挂在地毯的上方。整个空间的其他一切淡去,变成了苍白的背景画,只剩下两个神眷者遥遥相望。
谁?安叙想,苏利文家的人?
另一个神眷者低笑起来,仿佛听见了她的心音。
“苏利文?”他笑着摇头,“制造出我们凡人之躯的只是工匠而已,我所说的血缘,是更伟大的东西啊。”
安叙发现诺亚的嘴唇没有动,他的声音仿佛直接进入了脑中。她想要站起来,却完全无法动弹,而诺亚旁若无人地起身,穿过他们之间的长桌与人群,被穿透的一切都虚幻如泡影。他站在安叙面前,伸出手,手指在距离安叙胸口几厘米处停下。
诺亚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眉毛,视线上移,与安叙对视。安叙热切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大号烤鸭,眼中全是食欲,不见一点恐惧或服从。
不同于上一次下意识感到亲近,如今的安叙已经不再受他影响了。
“原来如此,”诺亚失笑,“虽然比想象中长得慢,但也没慢得不可救药。既然如此,就送你一份大礼吧。”
安叙对看到的一切半点不惊讶,梦不合逻辑才是常态。她无心听面前的家伙唧唧歪歪,一门心思用意志力让自己动起来,好扑过去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一番努力下,安叙觉得自己的手指动了动,然而就在此时,周围苍白的图卷向她收拢过来,如同一个大茧,把她紧紧团在里面。
大殿里的一切恢复了色彩,冻结的声音也重新流动起来。一只银杯摔落在地,咕噜噜滚远了,鲜红的葡萄酒浸湿了仆人的裙摆。此时宫廷诗人唱出一个高高的颤音,正唱到神的化身牺牲自己拯救世人,系着长长飘带的艺人姿态优美地倒下,伴舞者将他扶起,以示英雄从血肉中诞生。贵族们脸上的笑容此起彼伏,开合不断的嘴像某些海洋生物的排气孔。诺亚对着旁边那位贵族微笑,余光看见对面的少女倒伏在桌上。
明晚,收下那份大礼吧。年长的神眷者想,至于是否能活着消化这份礼物,就看你的器量了。
迦勒被突然昏睡过去的苏利文小姐吓了一跳,他无法把对方叫醒,只得借口喝醉离场。马车将他们送到在乌尔堡的落脚点,女仆长弗洛拉急忙前来照顾,却发现安滴酒未沾。这位出门时还好好的少女紧闭双眼,深陷于一个拍打都无法叫醒的梦中。
“明晚就是授爵仪式了!”弗洛拉急道,“如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