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忧伤之旅7
人是怕比较的。桂三秋居然,微微地福了。
他一进门就很热络地叫我教导。连这个他也知道了。虽然带着戏谑的口吻,但听着,也是舒服的。因了这小小的舒服,便也忽视了他另外那几分得意。
桂三秋报告已经有好几个同学到他那里报告了。但是他只出来陪我和少剑吃饭。我说,怕是陪少剑吧。我哪里够格。算了吧。
桂三秋就很正经地说:少剑是领导,当然要陪。但关键是你是我的同桌,同桌三年也就一个,当然是特殊一点。
这个理由让我一时间五味杂陈。
由着少剑的口味,我们找了一家带着西餐风味的餐厅吃。我不喜欢里面的食品,但里面的气氛还好,适合说话。人虽然不多,只有三个,在真诚和掩饰之间,也讲了一些内心的事情。气氛就带上了几分感伤的怀旧。
他们问我找女朋友了没有,我当然否认。我的心头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想起。他们也就信了,只说,要找个好的。
大约八点左右,少剑的电话又响了,她得走了,家里孩子在催呢。
我们送走她,两个人又喝了一瓶啤酒。桂三秋就说带我去他的家里,新房子,知道的人还不多。
他问我见不见其他同学,我心里面疲惫无限,说,算了吧。等考完再说。
其实,都是见面热络,再见后,谁会记得谁呢?
这样想着,忽然想起刘伶伶——也许她和林冰琴两个,此时正自谈笑宴宴,开心无比。那么,我下午没来由的感伤,也是不必的了。
桂三秋带我到他的新家,果然是新,没有多少住人的痕迹。他说他只是周末过来睡觉一下而已。
我问其他同学怎么办?
他说,钥匙已经交代了。他们住学校的宿舍和他自己培训班的租房。
他解释说,现在多请了几个老师,今天晚上,他不需要上课了。
我感慨,你越做越大了。
他叹气说,烦累呢。
不管是真是假,大家其实过得,并没有表面那样轻松啊。
66忧伤之旅8
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周六晚上在桂三秋主持下,和几个同学一起吃饭,看到的居然都是一副疲累的神色。开了酒,也不过三几杯,便都推脱着累了,或者还要复习之类的话语去。
真是寡淡。
星期日考完后给桂三秋打了个电话,向他辞别。他的意思是让我留下来晚上好好喝一杯。像前次那样。
可是前次的心今次已经不在了。
我跟他说有几个同事约了一起走的。谢谢他的款待。又邀请他有空到我家里来玩。他也答应了。当然也反邀我有空到市里来找他。
迟疑了一会,我还是交代他,遇到少剑再跟她说一下,我不专门辞行了。
他说,好的。
在街边的草草吃了一碗扁食和面线糊。真的吃不出读书时代的香味来了。在街上漫无目标地走了一段后,买了一本读者,坐在约好的地方等候大家。
刘伶伶和林冰琴最后到。到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于是说定她们去逛商场,我去买票,在车站等她们,就买三点的那班。
反正有书,我就去等了。
归途,刘伶伶已经和林冰琴坐在一起,我和一个男同事坐在一起。大家话题不多,就靠着椅子各自睡了。
到了县城下车。才意识到一个其实有点严重的问题:我必须和刘伶伶再度一起,到她家去取车。
可是我的担心永远多余,刘伶伶已经和林冰琴很愉快地道别。
我凑过去和其他人道别,才知道他们是直接要转车去学区的。
把我们几个基层的抛弃了?
呵呵。
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轻松了许多呢?
66忧伤之旅9
时间算不得十分充裕,到了刘伶伶家里,照例喝了她妈妈为她准备的靓汤。我注意到她妈妈很认真地盯着我看了几次。
我装作若无其事,似乎我们初识不久。
她一定会想:这不就是当时所谓的载客之人么?怎么变成了同事?
但是这种责问和回答当然不必由我完成。她会问刘伶伶的。
果然,吃完之后,她特意叫了刘伶伶到房间里面说了好一会儿。我耐心突然间出奇地好。
我承认,我是怀着恶作剧的心情的。
所幸没有让我等很久,刘伶伶提着包出来了。我们告别上车,奔回学校。
当然必须先到我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靠近六点了,天黑得只剩下一丝亮光。爸爸妈妈竭力让我们吃过晚饭才走。
用料上当然比不上那碗靓汤,可是爸爸妈妈的热情和亲切是刘伶伶妈妈所不及的吧。
我索性也耍一点性子,一定要刘伶伶吃一点。
我说,不然,我就不走了。
刘伶伶竭力推辞,但是我说完后径自拿着碗筷慢悠悠地吃,甚至故意走到爷爷那里闲聊几句。
天黑了。但我不着急。
刘伶伶架不住这样的虐待,只好吃了大半碗。就是这样大半碗,我看到爸爸妈妈都很开心的样子。
我一边暗笑,一边不免暗自伤感。
他们想的和现实未免太过南辕北辙了些吧。
所谓八字还没一撇,不是么?
吃了饭后,已经七点多。下弦月并还没有出来,天地间笼罩着沉沉的黑。妈妈说,反正有地方住,不如今晚就在家里住,明天再去学校吧。
我贼忒嘻嘻地看着刘伶伶,说,好吗?
刘伶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