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顺从地吃了下去。
也许是心里作用,我感觉到身子开始热,汗水开始溢出。身子轻松了一下。我示意林冰琴不必管我,自己去复习,然后起身拿了毛巾,进入洗手间,一面擦汗,同时也减轻负担。
出来后,药效继续作,我又躺着继续睡。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林冰琴一面关注我的情况,一面下楼找老板端来稀饭青菜。
----我不记得除了妈妈,可有别的女子对我这样好?
阿芬也许会,但她应该是出于母性,或者是把我当作小波一样的孩子吧。
雨林也会,可是我们的关系是不同于林冰琴的。
林冰琴完全是爱河中的小女孩样子,她一边着急着,可一面,也是幸福着。
我却只好感激着,苦笑着。
饭后,药后,我一时无法再睡,就想百~万\小!说。可是看不进去。
林冰琴也无法去复习了。她坐在另一张床上,颇不能平静,可是又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
我就逗她说话,讲我历次烧的情形,怎么妈妈背我去看医生,怎么第一次吊瓶,怎么第一次自己去找医生,怎么到405的时候,被老师同学们包着用三轮车送我医院。
每一次病痛,这时候都成了传奇的美好回忆。
林冰琴很安静地听我说。只在需要插嘴的时候,适时表示,激我的谈兴。
也许是药不对症。在饭的热气和开水的热气相继退了之后,我现沉重感又回到了身上。可是我不想麻烦她,就说,你也早点睡吧。我也倦了,你明早还要考试呢。
然后将自己缩入被窝中。
在闭眼的过程中,我感受到林冰琴去洗漱,然后回来房间,先熄了灯,窸窸窣窣似乎在脱衣,然后进入另一边的被窝。
我竭力放平呼吸表示我已经睡着。
但我也能听得林冰琴在隔床的辗转。
44连连受挫20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冰琴已经不在房中,床头的小柜子上压着她的一张纸条,写着:
我去考试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吃饭,不行的话你就自己去诊所打针。诊所在出门往右走的第一个路口。祝你健康。
后面居然还写着:“知名不具”“即日”。
从昏睡里醒来,各种感觉其实都还没恢复。我努力地摇摇头,觉得也还可以。就起来洗漱,擦了擦汗,顺便换掉内衣。
然后走到窗口开了窗户,天气非常阴冷。我开了窗户让空气流通一下,不由得打了几个冷战,鼻涕瞬间流出。
我赶紧又关了窗。又拿起纸条看了看。想象着林冰琴写字时候的心情。本想在床上在缩着。可是觉得该活动活动,就下楼吃饭。
当然是稀饭配咸菜。
饭后按照林冰琴的指示,循路找去,果然见得一个诊所。不过此刻门尚未开,只好回来。
无聊赖中拿出中国革命史来看。这书却有上好的催眠镇定作用,不久眼皮涩,身子沉重,又一次睡了。
只是不断的做梦,梦里有谁一遍遍地叫着我,我干着急,想要回答,却把口张着,叫不出来。
再醒来的时候,林冰琴已经坐在床前看着我了。
已经中午了。
她问我怎样了?我现身子好像又开始烧。但手足冰冷。可是下午就要考试了。我骗她说,早上去打了针,现在好得多了。一起吃饭吧,下午我也有要考试了。
吃饭,吃药,喝水,快一点半的时候我们一起出门。
进了考场,我的位置在教室中间靠后,靠窗的人把窗户开着,冷风嗖嗖地从窗户里钻进,身上的冷,从骨髓里钻出。我举手请求老师帮忙把窗户关上,但寒意只是稍解。因为教室此刻已然成了冰窟。
毫无悬念,我头脑空白,嘴唇干,喉咙冒火,而身子却一阵冷一阵热。
监考老师是个女教师,她似乎现了我的异状,走过来问我要不要紧,需要请求医务室的帮助吗?
但此刻我已经接近崩溃,自知坚持下去,也未必有什么意义,遂咬了牙,交卷出来。
出得教室,一阵冷风呼地吹来。我接连哆嗦。默默在墙角靠了一会儿,抬步走向了客店,回到房间将换下的内衣又穿上,觉得稍微温暖一点。觉得已经难以支持,就下楼告诉店主,让她告诉林冰琴我如果不在就在诊所。
坐诊的是一位老中医,很和气,但也很严厉,批评我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了,这时候已经烧到398他让一个小护士姑娘给我拿来毛毯披着,然后安排推静脉。然后还征询我,是不是要吃一副中药培元一下。价格不贵,我就答应了。老医生就抓了药让护士拿去后面煎。
药水走得很慢,直到林冰琴找来的时候才输好,时间已然过了四个钟头。不过身子确实是轻松了喝多。只是衣服也湿了。
我有点愁。
喝了药后回去旅店。此刻我的任务只剩下休息,林冰琴明早还有一门课。我就以不打扰林冰琴休息为理由,想偷偷溜出来买条内衣换洗。但林冰琴不肯让我独自出来。她说:你不知道我回来听说你很早就去了诊所,是多么的害怕。
她的语气满是委屈。
我的心一软。
真的,我给这位善良的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啊。
她赔我去街道上买了衣服,又在报刊亭买了一本杂志。
回到房间,我觉得与她的心理距离,似乎一下子近了很多。这个晚上我没可以回避她什么。彼此百~万\小!说停下的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