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家务都做好了,虎子和晓妍换上平日里很少穿的新衣裳,约了冬儿、小顺、杜浩真、小西等人往镇上而去。
晓妍特意看了看杜浩真身上带着的香囊,只见他带的是虎子娘给的那两个,那个并蒂荷花的香囊并没有带在身上。
晓妍之前因为年纪较小,没有去过镇上看龙舟赛,如今九岁多了,家里才允许去看,因此,心里也是很兴奋的。
一路上人群攘攘的往镇上涌去,冬儿不由得担心起来:“人那么多,该不会将我们都挤扁了罢?”
小顺笑道:“你去挤一挤才好,才不会那么胖。”
其实冬儿只是身段微丰而已,在这世界看来,是最标准的身段了,只是小顺为了逗她而这样说的。
冬儿生气起来,不再理小顺,独自一个人在前头快步走着。
小顺苦着脸道:“坏了,将宝贝妹妹得罪了。”忙赶上去向冬儿赔了许多好话,又应了在镇上给冬儿买好吃的,好玩的,冬儿才笑了起来。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也不显得遥远了,路上还采了几颗野果儿,野果子的汁水将手指都染黑了。
到了镇上,果然是人山人海的,狭小的街道都被挤得连转身都困难了。
于是几个人商量还是别挤街了,直接去河边看龙舟赛罢。
沿着路一路到河边,发现路边也摆卖了好多的东西。有卖小玩意的,也有热腾腾地卖着小吃的,更多的是卖豆娘的。豆娘是妇女佩戴的一种头饰,很是奇巧。用纱绡等做成虫、鱼、百兽、八宝群花等各种形状,或贯以串,种类繁多,钗头彩胜之制,价格也便宜。许多女子买了不止几个,有自带在头上的,也有嘻嘻哈哈地带在女伴的头上的。有的甚至带了满头都是。
晓妍等几个小姑娘对这个很是新奇,买了好几个,带在头上自觉长成大姑娘了,一边笑着,一边相互打趣。
路上遇到一辆精美的小轿子,旁边随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仆人大声地吆喝着:“闪开闪开。”
很多人并不知道那里面坐的是什么人,都这世界的人畏怕权势似乎成了习惯了,却也不敢轻易地得罪,忙挤着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轿帘挑起一点点,露出小半张明艳的脸庞,画着精致的妆容,头上带着的金簪、银钗的看着亮晃晃的,脸上笑容得意而傲慢。
旁边听得有人议论,这是镇西卖烧饼的范大娘家的女儿,因生得好颜色,被县令娶了做三房姨奶奶,如今是回来探亲的。因颇为得宠,如今范大娘也不做烧饼了,只靠着女儿的接济便能过活呢。
晓妍听了皱了皱眉,小西却一脸艳羡的神色。
到了河边,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人,虎子钻来钻去的找了一个相对人少靠前的地方,让晓妍等几个人站了。
远远地见到河上已经一字排开了十来条船。小顺惊喜地指着一艘船道:“看,那是我们梅花村的。船头那个就是我家三叔公。”
听得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的道士摇头晃脑地道:“桑林村必胜也。”那道士衣衫打了还几个补丁,只是却挺干净。
旁边几个人忙拉着他道:“马道长,快别说桑林村胜了。”
马道长将眼一横,义正严词地拒绝道:“非也,你看桑林村划船手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必胜。人岂可言不由衷。”
那几个人面面相窥,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摇头道:“唉,我们桑林村输定了。”
晓妍听得那几个是桑林村人,不由得奇怪起来,问道:“这位马道长称赞你们村必胜,你们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那几个人无奈地道:“你有所不知。马道长每年预言必胜的队都必输,十来年来,从无失误。”
晓妍等几个愕然地看着那恍若不闻的马道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不由的偷笑起来。
也许是晓妍的笑声惊动了马道士,那马道士转头细看了看晓妍面相,突然一把抓住晓妍的手掌,晓妍大吃一惊,本能地将手掌往外抽,却发现他手中的力度不小,虎子也吃了一惊,怒喝:“你干什么?”
旁边那几个人忙劝道:“这是道长要给小姑娘看手相呢。”
晓妍才半信半疑地停止了挣扎,虎子也惊疑地看着那道士没动。
那道士握着晓妍的手歪着头看了一阵,摇头道:“你莫笑我。施主的命相很奇特啊,命运起伏多变,步步惊心,令她多多保重。”
虎子听了这话,忙要拉住那道士问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那道士摇了摇头,拍了拍晓妍的肩膀:“小姑娘,珍惜你无忧的这几个春天吧。”说罢施施然地摇着头走了。
小虎还要追上去问个明白,晓妍一把拉住虎子,心里并不信那道士的话,冲那道士的的背影做个鬼脸道:“小气,还嫌我笑他呢。”心里却想着,该不会是遇到了江湖骗子?不过向小孩子讹钱可不高明。
那几个人却摇头:“马道长向来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虎子一听这话又急了,忙要去寻那道士,回头看时,那道士已经挤入人群看不到了,只得作罢。
小顺听了呵呵一笑:“难怪他穷困潦倒。”
小西还未反应过来原因,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小顺笑道:“他说的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谁还敢找他卜卦算命啊?”
那几个旁人笑道:“正是如此。”
晓妍等几人也笑了起来,却想起他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