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紧张地怦怦直跳,她忍不住道:“其实咱们可以不用连夜离开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煊笑了一声,将下巴低了下来,挨着她的脑袋边。
“你还懂得这个?不过你大概不懂这些人的手段,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地方又小,先不提咱们藏身何处,即使咱们找到了藏身之地,也没有人敢包庇咱们。你信不信?你前脚藏好,后脚就有人把你给卖了!”
秦明月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祁煊又道:“不信?这武陟县就这么大的地方,河督署就是这里的天,城外没多远的地方就是河营,这县城里的老百姓多多少少都能与他们扯上些关系。咱们若是不走,就是坐以待毙。”
秦明月不说话,她其实有些窘了。好不容易打算卖弄一下自己超越现在人的眼界,谁知竟是这样的状况。
祁煊也不忍再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若是累了,就先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咱们就到了开封。”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可秦明月却不想去戳破他。
就这么听着他的心跳声,本来被颠簸得有些难受的身体,渐渐竟有一种热乎乎懒洋洋的感觉。
这是秦明月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用这么亲密的姿势相处,因为之前太紧张,所以根本顾不得多想。此时靠在这里,却是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睡过去之前,她如是想着。
*
“大人,大人,不好了……”
陈让正坐在屋中喝茶,脚边上还跪了个小丫头,正在给他捶腿。听到这声音,顿时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小丫头也被踢倒在地上。
这两日陈让一直紧绷着神经,所以有些反应过度了。似乎感觉有损‘大人’的形象,他的脸色格外不好看。
“什么不好了,你家大人现在很好,会不会说话?!”
来人是一名衙役,此时的他满脸惊慌失措,顾不得去看陈让的脸色,就上了一把抓住他,将他往外拉去。
“大人真的不好了,王四儿被打晕了。不光是王四儿,同时被打晕的还有好几个……”
王四儿也是河督署里一名衙役,奉上头的命令这两天一直在暗中守着,他被打晕了,同时还有另外几个人被打晕,可不是出了乱子。
陈让顾不得多想,忙不迭地就和这衙役一同过去了。
去了之后,果然见地上躺着几个人。
“你们都是些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他们叫醒!”
很快就有人提了两桶井水过来,往几人身上一浇,几个人都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陈让问话,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本来正站着,突然脑袋一疼,人就晕了过去。
陈让被气得连连跳脚,问清楚几人守的地方,在心中大致想了一下,他当即叫了声不好,就领头往之前胡成邦一家人住的那院子跑去。
十多个人撒进这巴掌大的地方,不用掘地三尺就找出了异常。
也是祁煊的人根本没打算遮掩,那片残瓦断垣之中,有一处墙壁被人掏了个洞,看样子还是新掏的。
到了这时,陈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就说那安郡王来者不善,这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直奔这里来了。
到底是谁告诉他此地有东西?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能让安郡王如此大费周章到手的,能是什么东西,陈让不用想就知道!
一时间,他大汗淋漓,面色苍白得像个死人。
也来不及多想,他就点齐人马打算外出去找,朱友亮从外面回来了。
一面朝里面走,一面还在骂,“这安郡王真不是东西,竟然把老子一个人扔在半道上。”
见堂中站了这么多人,正中的陈让面色宛如死了娘一般,他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发生了何事?对了,安郡王回来没?”
陈让突然一蹦三尺高,从袖子里也不知掏了个什么东西,砸了过去。
“你还知道问安郡王,让你看的人!人呢?”
“那美人儿说让安郡王教她骑马,安郡王就骑着马带她先行回来。人呢,怎么人没回来?那肯定是在路上耽误了。”朱友亮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陈让恨得牙齿都快咬断了,指着他骂:“张口美人儿,闭口美人儿,你这头猪,我说你迟早死在女人上头,这下就要应验了!”
朱友亮这才郑重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安郡王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特意来了咱们河督署,从胡成邦以前住的地方挖出了一样东西,然后这些人带着那样东西跑了。”
朱友亮是好色,但不蠢,听到这话,忙急道:“那你还有工夫在这里和我闲扯,还不让人去追。”
陈让冷笑地看着他,“怎么追?用什么样的名义去追?追上了咱们该如何说?难道大刺刺地问安郡王你是不是拿到什么能要咱们脑袋的东西,能不能还回来?!”
朱友亮可不想跟他在这里酸气,面露厉色道:“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那安郡王他就算是条过江龙,咱们也能把他龙筋给抽了。这事儿又不光是你我两人的事,去和田参将那老小子说,想必他主意比咱们更多。”
听到这话,陈让当即眼睛一亮。
他也是一时被吓懵了,竟忘记了这茬。
话不容多说,他忙不迭便叫人备马,往城外河营去了。
*
田参将姓田,名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