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拒绝了,这样对姨夫那里也能有个交代。”
李思妍点点头,“这倒也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有些忐忑地小声道:“你说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好,秦生会不会觉得咱们在故意耍他?故意让人在他吃食里多放盐,引他出来见面,你说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钱淑兰眸光一闪,面上却是依旧笑着,同时也将声音压低了下来:“可你不是想见见他吗?不这么做,咱们可没办法避过这么多人见到他,更不用说跟他说两句话了。”
语毕,她似乎有点生气,嗔道:“这么说来,你觉得我出的是馊主意?研儿,我可全是为了你,我可没想见那什么秦生。不说我说你,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有什么好见的,没得污了眼。”一副视如敝履的恼怒模样。
李思妍连忙扯着她的袖子,压着嗓子求道:“淑兰,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抱怨你出的是馊主意。只是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秦生,心里特别紧张,你说他穿着男装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还像他在台上的扮相那么美。说实话,我真想象不出来一个男人美成那样,会是什么样子……”
钱淑兰打断道:“你待会儿见到不就知道了!”
“也是,待会儿就能见着秦生了。”说着,李思妍扬起头往门那边看了看,“这春兰怎么这么慢,还没回来!”春兰是李思妍的贴身丫头,也是她受命去安排引秦生出来见面的事情。
钱淑兰纤白的小手摸了摸身后的栏杆,眼神不着痕迹往不远处一个倚着栏杆,正在看鱼的姑娘的背影看了一眼,道:“着什么急,她事办好后,就会回来了。”
*
洪兰溪今日是同母亲洪夫人一同来李家的,她爹洪鹄是刚升任的礼部右侍郎,之前全家一直在云南,直到这次她爹升调回京。
来到京城后,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再加上洪兰溪这个小女儿也到了适婚年纪,所以洪夫人最近在外走动十分频繁。一来是打入京中各府上的交际圈儿,二来也是想给女儿说门亲事。
今儿李夫人摆宴,想着洪家和自家老爷是同僚,自家老爷又说洪侍郎一家刚到京城,当年还与自己有同窗之谊,让李夫人多和洪家的女眷交往,就给洪家下了帖子。
这次是洪家母女二人第一次来李家。
用罢宴撤了桌,洪兰溪素来是个不怎么会与人交际的,再加上她官话说得不好,不好意思和其他府里的姑娘攀谈,也不认识其他人,就独自一人倚着栏杆赏鱼。
站了会儿,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不免转头往水榭里看了一眼——
水榭中,夫人们那一桌还在进行着,俱都些衣着打扮光鲜华丽的夫人们,而她娘洪夫人端着一脸笑正在和人说话。
她当即打消了想去找娘的心思,见到旁边站了一个丫鬟,便走上前低声问她哪儿有净房。
这圆脸细目的丫鬟也是个规矩好的,一见客人如此说,当即说领着她去净房。
一路随着这丫鬟往外行去,洪兰溪都快被绕昏了头,才到了一处院子。
两人进了院子,院中十分安静。
“姑娘,您进去吧,奴婢在外面等您。”这丫鬟指着一个门说。
洪兰溪也没多想,便点点头,推门进去了。
进门迎面就看到有个男人站在里头,她当即就想尖叫,谁知被来人冲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秦明月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恭房里根本没地方躲藏。
“姑娘,你千万别吱声,我并不是坏人,我也是被人引来用恭房的。另外,你不要担心,我并不是男人。”稍微停顿了一下,见对方没再挣扎,她又道:“若是你答应不吱声,就眨眨眼睛,我就把手松开。”
说这段话的时候,她用的是女声,听见这声音,洪兰溪就放松了身子。
她眨了眨眼睛,秦明月当即就松开手来。
哪知刚松开手,洪兰溪就宛如连珠炮似的开问了,“你为什么女扮男装?你是哪儿的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该不会是这府里的姑娘吧,打算女扮男装出去玩?”
洪兰溪从小在云南长大,云南那地方民风开放,女子是可以随意上街的。可来了京城,却行为举止都要被人管束着,连大街都不能上了。最近这些日子里,她在家里都快被闷疯了,也曾动过女扮男装上街的念头,可惜一直被洪夫人看着,没能得逞。
突然碰到这样的事,对方生得这么好看,又是个姑娘家,她也没往是坏人方面想,只当对方打着跟自己同样的主意。其实也是明白就李府这样的人家,寻常坏人也混不进来。
秦明月没料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怔了一下,道:“我并不是这府里的姑娘,我到李府是来做事的。因为内急,便被下人引到了这里来,没想到竟会与你撞上。”
“哎呀,我也是被人引来的呢。”
“跟你来的那丫鬟呢?”秦明月突然想起,方才两人在里头说话的声音并不低,按理说外面的那丫鬟应该能听到,可却一直没有人进来。
洪兰溪摇了摇头。同时,她也发现了这一端倪。
两人面面相觑一下,竟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处。
难道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紧接着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两人来不及反应。
先是撞进来的那个丫鬟大声尖叫,再之后有两个姑娘跑了进来。
其中一个泪眼朦胧的,满脸诧异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