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拥紧寒初蓝,被老爹训了一句的寒初蓝仰脸看向自家相公,夜千泽垂眸,漂亮的凤眸里有一抹对她的责备,她只得轻声解释着:“我那不是担心嘛。”
低首,夜千泽在她的耳边低沉地说了一句:“记住我的话,不管你会担心谁,请你记住在你的身后,我在担心你。”
寒初蓝小声地应着:“知道了,你先别和我算帐,咱们得让我爹娘好好地相处一下。”她又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面对着玉彬,似是乞求着:“玉叔叔,请看在蓝儿的份上,暂时不要计较我爹的身份好吗?我们一家三口分离十七年,好不容易团聚,难道玉叔叔就忍心看着我们一家三口见了面就是刀光剑影吗?不管是谁伤着了,痛的都是三个人。”
玉彬愤怒又怨恨地瞪着欧阳烈,听着寒初蓝的乞求,他心一揪。想着小姐因为当年事,一直无法面对着小小姐,还曾数次伸出毒手,想掐死小小姐,虽是终没有下手,却不待见小小姐,后来小小姐被送走了。这十七年来,虽然小姐从来不提起,也不问起,更没有派人去找过,他却知道小小姐是小姐心里的最痛。当母亲的人,有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他也常常在想着,那个孩子还活着吗?活得好不好?
在他奉少帝之命与夜千泽一起带兵北上的时候,玉铃兰单独地叫走了他,告诉他,让他好好地辅助夜千泽,帮夜千泽壮大队伍,他错愕,问了为什么。玉铃兰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他是我的女婿。”
他才知道小小姐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并且嫁了人,正是夜千泽那位风闻极多的世子妃。
小姐既然找回了小小姐,但小姐不能公开认女,再加上欧阳烈的身份,这一家三口还真的很难团聚一起,如今算是团聚了,他真要因为仇恨就破坏一家三口的团聚吗?
欧阳烈从玉彬身边走过。
玉彬僵着身子,放任他从他的身边越过,往屋子里而入,冷情想跟着进屋,玉彬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进去做什么?还不帮小小姐做饭去!”
冷情看向了寒初蓝。
他担心帝君与玉铃兰独处是会出事。
帝君每次受伤,都是拜玉铃兰所赐。那女人每次下手都极重,几乎可以要了帝君一条命,他是帝君的贴身侍卫,帝君有什么闪失,他如何回国面对满朝文武还有诸位王爷的指责?
夜千泽松开了寒初蓝,温声说着:“蓝儿,你进屋陪陪爹娘说话,做饭的事儿就交给我们吧。”
寒初蓝也放心不下让父母独处,便点了点头。
于是,寒初蓝尾随着欧阳烈进屋,夜千泽,玉彬以及冷情则钻进厨房里帮着彩月,一起准备着午膳。
屋里。
“你站在那里,休要过来!”
玉铃兰坐在桌前,拿着一块布,冷冷地擦拭着她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冷冷地警告着进了屋,却还站在屋门口的欧阳烈。而寒初蓝一进屋就是听到了母亲冷冷的警告之声。
看到寒初蓝进来,玉铃兰又抿紧了唇。
“兰儿。”
“咻!”
欧阳烈的话音刚落,玉铃兰手里拭着的剑便朝他掷去,欧阳烈头一偏,玉铃兰的剑从他的耳边飞过,插在他身后的门身上。
“爹!”
“娘!”
寒初蓝吓了一大跳。
看到老爹躲过了那把剑,她才吁了一口气,趁玉铃兰还没有来得及去抽回剑,她赶紧上前来,一把就抽出了插在门身上的剑,自己握在掌中。
“蓝儿,你拿着它干什么,小心伤着了,把它拿给娘。”玉铃兰一见女儿拿了剑,冰冷的语气和缓了些,小心地让寒初蓝把剑还给她。
寒初蓝不动,站在离父母都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看掌中的剑,赞着:“好剑!”
玉铃兰和欧阳烈都盯着她。
冷不防,寒初蓝把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蓝儿!”
欧阳烈低叫着。
“蓝儿,你做什么?”玉铃兰也惊得霍地自桌前站起来,紧张地盯着寒初蓝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伤了自己。
“娘想用它杀了我爹,我是爹的女儿,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娘杀了我爹吧,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帮谁?不管我帮了谁,于另一方来说我都是大不孝,既然我无法出手相助,为了尽孝,我先死吧。”说着就要抹脖子。
“蓝儿不可!”
欧阳烈和玉铃兰吓得脸色煞白,几乎同时扑过来,可寒初蓝动作也很快,一闪,就避开了他们。
“蓝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呀!”玉铃兰的冰冷不再,焦急紧张地看着寒初蓝还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很害怕她会真的一抹,然后那颗鲜血淋淋的头颅滚到她的脚底来……
玉铃兰的脸色白得不能再白了。
女儿,她没有养过一天,可是骨肉连心,此情此景,她还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她害怕,她紧张,她心痛。
“娘,我知道你恨着爹,我不怪你这般恨着我爹,可站在我爹的角度上,爹并没有错。这些,蓝儿现在不想再提,也不想说谁对谁错了,我们难得团聚,蓝儿只希望娘能够放下一切,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能与爹还有蓝儿好好地相处,享享天伦之乐,家庭温暖。”
寒初蓝说得情真意切的,让玉铃兰红了红眼,望向同样感动不已的欧阳烈,再看着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不惜以死相逼,只求她能暂时放下仇恨,过一天正常人家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