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的传统评书书目,虽然每个说书先生说的风格不一样,但是内容是基本一致的,扣子关子这些东西都是经历过无数老先生千锤百炼过的,所以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大变动。
当然了,这不是说评书就是一成不变的了,你可以改,包括里面的扣子关子,或者是其中的一些内容。
但是一定要改的好,如果更改之后的东西还不如原版的,那就是徒增笑话了。
何向东刚刚是把三国第一回的扣子给改了,仅从这个扣子来看还是非常不错的,现场效果很好,但是真的要验证这个扣子的水平,还得要听他的下一段书,要看看他下一段书对这个扣子的解释程度如何。
但可惜,这一场比试是看不到了。
现场观众不干了,这个扣子可比袁老留的那个狠多了,袁老留了一个刘关张三人要投向何处的扣子,而何向东正好是掐在节骨眼上,这种扣子叫做缺德扣,真缺德啊。
“来的那人是谁啊?”
“不说了啊?”
“再说一段嘛。”
……
反正喊什么都有,还有好多人大声嚷着叫何向东不要走的,这些观众全都被何向东的缺德扣子挠在了痒处,这些人都被憋得不行不行了。
评审团的腕儿们先是被何向东突然改的扣子弄得一愣,现在一看现场观众的反应,他们都傻眼了。
古老师往后看了一眼现场观众的反应,吃惊化作惊叹,再看台上那个平凡无奇的身影,眼神中充斥着惊艳,这一刻他又想起了评书界曾经私底下的一些戏言:“张家一枝,人丁不兴,但每一位都是惊才绝艳之辈。”
张阔如曾经的那几位徒弟也都是年少成名,是同辈人中最顶尖的角色,现在又出来一位,这人比他那些师兄还要强啊。
古老师惊叹不已。
白阔山也是长长一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没必要说了,看看现场观众的反应就知道了,观众都要开始撒娇央求了,他还要怎么评论?
“这孩子真是进步神速,突然开了窍了?”白阔山无奈摇头。
傅盛浑身一松,面上全是复杂的笑意:“真不愧是王先生的传人啊,这扣子留的……唉……没想到我还是败给了你。”
傅盛苦笑不止,何向东最后一个精彩的扣子奠定了这场比试的胜局,他败了,但是败的心服口服。
杜岳峰已经不忍再看了,他扭头望着陶师叔胖胖的脸上,喉头发出声音:“师叔……”
陶师叔无奈地摇摇头:“唉,小峰,明年还有机会。”
闻言,杜岳峰如遭雷击,面色瞬间便白了几分,他拧着脖子摇摇头,眼神中充斥着不甘:“不,我是现在评书界最当红的演员,他是什么东西?我师父是曲协的副主席,他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跟我比,难道捧我不比捧这个小子更有价值吗?”
杜岳峰话语中饱含着怒气,先前来了一个高手傅盛他还能沉得住气,可是现在冒出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何向东,他就忍不住了,他可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啊。
给他几年时间,让他到傅盛的那个年纪,他未必就会比傅盛差了。可是何向东比他还年轻,居然都完全超越他了,这让被吹捧长大的杜岳峰怎么能忍?
陶师叔颇为诧异地看着杜岳峰,杜岳峰虽然心中有傲气,但是他展示给外界都是风度翩翩和善文雅的一面,现在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小峰。”陶师叔语气稍稍严厉了起来,眉头紧皱。
杜岳峰却是半点都不服气,他是从小就在蜜罐里面长大的,年少成名受尽吹捧,根本没有吃过半点苦头,现在稍微受了一点挫折就受不了了:“我不管,他就是一个无名小辈怎么跟我斗?我已经成名了,捧我难道不比捧那个货色容易?”
陶师叔语气严厉道:“杜岳峰,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杜岳峰红着眼睛,不服气道:“我师父是曲协的副主席,也是这次评书牡丹奖评选的负责人,他难道不帮我这个徒弟,去帮一个外人?再说这人是什么师承,我就没见过哪个名家前辈有这么一位徒弟。”
陶师叔厉声喝道:“他是金口银舌的唯一传人,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这一脉在评书界的分量吗?”
“什么?”杜岳峰大吃一惊。
出身名门的杜岳峰自然是知道金口银舌的大名的,也是知道他们这一脉在评书界的恐怖分量的。
张家一枝儿是的确就只有何向东一个传人了,可是张阔如还是有师兄弟的啊,不说别的,台下坐着的白阔山的老爷子就是其中之一,杜岳峰的师父古老师在人家面前可是要执弟子礼的啊。
还有当代评书四大名家之一的袁老就是张阔如的亲师兄弟,人家是什么人物,袁老现在是退居二线了,可是人家在观众心里的号召力是当红小生杜岳峰的好几十倍。
就更不要说张阔如本身了,人家退隐江湖数十年了,但评书界谁敢小视此人?
张阔如这一脉可谓是名家辈出,每一代最不缺的就是惊才绝艳的传人。
他们这一脉可以说是评书一门的半壁江山,现在又出了何向东这样一位变态的后辈,他们怎么可能不尽力捧他。
杜岳峰想玩黑箱?他倒是玩玩看,何向东的师门可不是吃素的。
何向东的相声师门的确不怎么样,但是在评书一门里面,他的出身可不要太显赫哦。
杜岳峰面如死灰,目光呆滞。
陶师叔看着杜岳峰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