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已经不到一半人了,但还是有人在往外走。眼瞧着这里的人数都还没有昨晚听单口的人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何向东大惑不解。
何向东对昨晚的单口还是很有信心的啊,他能保证自己是可以留下一部分,不,应该是一大部分人的,然后再加上今晚的人数,怎么着也不只有眼前这么点人啊。
看今天这个架势,昨天的人根本没来啊,这些观众就是今天第一次来的啊。
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何向东眉头大皱,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键。
吴蓓是主持人,也在上场门那里呆着,她前面见何向东过来,心脏还扑通扑通乱跳,现在见何向东看了一眼舞台外面就眉头紧锁,也弄得她自己都紧张起来了。
想了一下,吴蓓还是小心上前,红着脸问道:“你怎么啦?”
何向东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他正困惑着呢,也没心思回答吴蓓的问题,就是摇了摇头。
吴蓓微微低下螓首,也不再说话了,就站在何向东身边默默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薛果也过来了,他过来就道:“我听包打听说今晚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啊。”
薛果瞅了何向东一眼,然后便快速上前,在上场门那里悄悄往外面一看,发现果然如此。
吴蓓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何向东原来烦心的是这个,她现在也觉得奇怪了,上次在宝鸡的时候是多么火爆啊,下面观众是坐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在等何向东一个人。
昨晚的单口她也听过了,还是非常不错的啊,可是怎么没人来听了啊?不应该啊。
何向东也把目光收回来了,但眉头依然是紧锁着的,他看着薛果,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薛果也很纳闷:“不应该啊,怎么突然这么少人啊,弄得昨晚的观众好像没人再进来似的。”
吴蓓壮着胆子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没有门票,所以进不来啊?”
薛果摇头道:“没有门票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不让进,但是现在人都走了大半了,票房那边肯定是会放人的,没票的也能进的,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吴蓓也说不出话来了,看这样子是真的没人来听单口了,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嘴上不能说,她还宽慰何向东道:“我看应该是站里面换岗他们都来不了了吧。”
这话出来,吴蓓自己都觉得不可信,职工是换岗了,但是他们的家属呢,家属没有,这些人昨晚也是听了的啊,而且这些人还占观众的大多数。
薛果皱皱眉,问何向东:“东子,就快到你上场了,你准备怎么办?”
何向东沉着脸,说道:“不管怎么样,演出是不能出问题的,就直接上场说吧,其他事等演出结束后再弄清楚吧。”
他还是不能相信昨晚的单口没有把观众留住,作为一个拥有媲美单口名家的水平的艺人,他对自己的水平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薛果点点头,也只能是如此了。
在下场门那里也蹲着两个人,就是黄高柏和李远功,两人见到观众席上的大片空座,差点没笑出声来。
李远功恨恨道:“该,就是该。”
黄高柏脸上也洋溢着痛快的笑容,畅快淋漓啊。
李远功冷哼一声,说道:“还说单口相声,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说,一人说一个多小时,你怎么这么威风啊。”
黄高柏想了想还是告诫道:“你也别乱来啊,何向东毕竟是侯团的人,搞大了,你自己也有麻烦。”
李远功道:“你放心,我有数的很。我才不会使手段呢,台下这些位可都是没听过他昨晚的单口的啊,换句话说他昨晚一个人都没留下来,就这事,他就能被笑话好几年,看他以后有没有脸再上台说了。我们说说笑笑,侯团难不成还能责怪我们?”
黄高柏笑了,对李远功竖起大拇指:“还是你阴。”
……
很快,最后一首歌唱完就到何向东的单口相声了,吴蓓出去给他报幕。
桌子话筒架子这些东西也都弄好了,何向东皱着眉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出场,观众那边也没什么人鼓掌,也没人知道他。
他在台中央站好,看着台下漆黑一片,他也瞧不出人影,不管怎样上了台总是要好好表演的,他迅速调整了状态。
何向东露出微笑,说道:“最后一个节目是我的,上了台,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何向东,就是大河向东流的那个向东流。”
一个小包袱抛出去,下面观众响起了笑声。从笑声判断,何向东能分辨出差不多一半人笑了,垫话儿就是这样的,要用小包袱摸清楚观众的喜好,然后好安排自己后面的演出尺寸。
所以相声就是一门面对面的艺术,在现场听的效果绝对要比在电视机前好的多,而且演员也不能离开观众说,单纯对着一台摄像机,这说出来的相声就听不得了。
何向东摸摸鼻子,继续往下说:“我是一个相声演员,今天要表演的是一段单口相声,这单口现在在舞台上出现的也不多,所以你们诸位今天算是来着了。”
“那么今天说什么呢,说一段书吧,我们单口相声八大棍儿里面的一个节目,叫《张广泰回家》,昨儿已经说了一段了,咱们今天书接上文,继续说。”
这话一出,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质疑声。
“嗯?”
“嗯?”
“昨天说了,我们没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