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启程的时候,闻姜靠在甘甜老家的门框上看着甘甜同奶奶告别。
看到这一老一少互相嘱咐对方的画面,闻姜叹了口气,转身不再看下去。
去年闻臣还在世,今年她穷到孑然一身,消受不了这样的画面。
这大概就是人穷志短。
闻姜捏着自己侧脸拽了下唇角,让它被动地翘了下,笑了下。
跟着甘甜回老家,她要找得到底是一个安静的环境,还是一份久违的温情,闻姜突然不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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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她们没再大费周章,搭中巴转的最近的机场乘机回去。
甘甜路上在看《启示录》节目组整理的采访提纲。
时隔几个月,闻姜同林溪声和顾襄的三角戏仍旧是娱乐新闻聚焦的热点。
南珂已经提前同节目组打好招呼,感情/事不谈过去,只谈将来。提纲里没有涉及林顾二人的部分。
闻姜从事发后未曾在社交网络中发表过任何只言片语,也未曾接受过任何采访。
救火上阵录制《启示录》,南珂虽然接了这单通告,但很谨慎。
节目组从多方面考虑,也决定将录制由原来的带米分丝入场变成不对外发放入场券,只嘉宾同主持人同场录制,环境相对封闭。
采访提纲南珂已经审过一遍,甘甜再看也没有发现其他问题。
《启示录》的主持人宋引章是圈内名嘴,新闻记者出身,也不是八卦的娱记,又是南珂多年的好友,人品信得过,她们也不担心录制现场临时出现其他棘手的令人尴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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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机场还在候机室里,闻姜睡了很久的手机动了起来。
屏幕上亮起的是一串数字。
闻姜扫了一眼,知道是谁,微犹豫,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对方似乎也觉得难以启齿,一声叹息之后,闻姜才听到人声。
“我妈想见你。”林溪声话里都是迟疑,“方便吗?”
从事发至今,未曾撕逼过,闻姜不知道林溪声此刻的冷静是她传染的好,还是他真得觉得她完全无关痛痒。
闻姜手托着甘甜端过来的咖啡,啜了口:“时间有,但见不合适。”
眼前的薄雪薄雾让视野苍茫,林溪声闭了闭眼:“这么问你,是我脸皮太厚了。年前她就想见你,你知道她一直很喜欢你。可我不打,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闻姜将整杯咖啡灌进体内,冷声回:“我会联系她。”
闻姜同时补充:“电话我一向不拉黑什么人,但是再打还是免了吧。我们也不是能偶尔联系一下的关系。非黑即白,你应该清楚。”
两秒的留白。
林溪声顿了声,突然问:“见她是为了报恩吗?”
闻姜捏了下纸杯,轻嗤:“为了什么很重要,有什么区别?”
林溪声沉声:“是不重要,既然不重要,答案很好给。”
闻姜不想纠缠:“林溪声,这样真的没意思。我们之间没了,但和长辈还有情分。虽然见不合适,但老人家想,我就那么配合不起?!”
林溪声似是心有不甘,旧事重提:“是,只有长辈那么点儿情分。我追你那么久没回应,献殷勤碰巧救了你晕倒在家的爸爸,你就嫁,不是报恩是什么?”
闻姜低呵了声,这是她嫁过的男人,每一次,每一句话,将那段过去说得从来都像是她对不起他。
可无论好与坏,那都曾经是她自己的选择,无人逼迫。
她选了,就要承担这结果。
好的收下,坏的也没有推出去的必要。
看清了也好,该看轻的看轻,该珍视的珍视。
这段时间,这些阅历,也不是没有教会她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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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姜觉得疲乏:“那么是报恩。老子一个字都不想废话还忍着不说滚听你说这么多,不是因为报恩,还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你既然已经把一个女人变成了第三者,就别再让她变得更可怜。比起出轨,我最看不起你的,是现在的你不像个有担当的男人。”
林溪声喉咙一哽:“你不爱,所以——”
闻姜不想再听。
她即刻切断电话。
一句“滚,远点儿”说在心里,没有脱口。
让他难堪,她也会同样难堪,没必要。
可爱不爱,到如今的地步,林溪声站在什么立场说?
男人这物种里,有一类是冠着“贱”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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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n市。
陆时寒提着布袋,小狗置身其内,一人一猫一起晨跑。
路上遇见几只德牧,小狗全身的毛竖起,喵呜着叫。
它声线紧绷,略显凄厉。
陆时寒勾起它的身体,改为抱着它跑。
一公里跑了二分之一,傅砚笙大清早地开始打电话扰民。
陆时寒接起来,傅砚笙一串刚从主播台下来没来得及调整的播音腔扫射而来:“帮个忙,跑趟我家,把我衣帽间里最外侧那套整理好的西装送到台里来,傅净我放了假,我那儿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让进,门锁密码你知道。”
陆时寒跑至过弯处加速,微喘,问:“忙什么,回去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傅砚笙答:“刚录完新闻关注,又来突发生产事故,特大连环爆炸,需要坐台直播,没法回。”
小狗待得不舒服,在陆时寒手臂上蹭,他步速慢了下来,边安抚它边回:“那改改你新近得的洁癖,别换了。”
傅砚笙开始一连串的国骂,陆时寒笑了下没再多说,将耳机音量调到最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