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阿甲阿乙一直守着,见自家夫人要往外闯,立即就起身拦了下来。阿甲小声哀求:“夫人,陆爷吩咐,不许你离开马车半步,请夫人不要让我们做下人的为难!”
云珠朝着前方看了看,夜色漆黑,她没有看到陆玥泽的影子。
她没有为难阿甲阿乙,自己又回了马车里,缩成了一团,靠着马车的角落里。低头看着手上的这张碎片,她顿时心生无力,无奈地叹气。
这个碎片应该是处于信纸边角的位置,上面并没有字迹,也没有墨痕,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这碎片不是陆玥泽说的那封信的碎片,而是张娴君的信纸。
云珠又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喊着:“陆玥泽,我冷……你为什么不信我呢?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她想着想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她迅速地一抹,又吸了吸鼻子,准备把泪水憋回去。
她知道,哭是没有用的。
哭,是最没有用的法子。
她必须要向陆玥泽证明,她自己是无辜的!
可能是之前哭过,云珠的鼻涕又掉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忽然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又闻到了那股味道,那股她以前曾经闻过一次的味道。
之前,陆玥泽带着她回马车时,她就在燃烧气味中闻到了那种味道。当时只觉得奇怪,不知道原来桓晃之地也有那东西。可是,此刻,这香味越来越浓……云珠顿时就警觉了起来!
……
刘长德跟着陆玥泽身后,试图叫他:“爷,天色黑了,我又给爷备了一辆马车,请爷上马车休息。”
陆玥泽的脸色很差,近几日来,先是德福受伤,后事毒蜂事件,昨日又是遇到大火,今天云珠这边还……他觉得自己筋疲力尽,已经没有力气去做什么了。
他记起那日,关于红牡丹和金丝笼雀,云珠背着他烧了什么东西,那时候他还能信誓旦旦地和德福说:“就算是块石头,爷也要把她焐热了!”
可是,如今他这算是什么?没能把云珠焐热,就半途而废吗?
陆玥泽苦笑着,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刘长德:“你说,夫人她……喜欢我吗?”
刘长德愣了愣,低了头,意思没敢说话。
他想,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一个姑娘家,舟车劳顿、不远万里跟着陆爷,究竟是图什么呀?虽然夫人与陆爷有了婚约,但是毕竟还没有成亲,其实这般行为,在中原汉人眼里,多少是有些掉分量的,是姑娘家不自持。
可是,陆爷此刻似乎在怀疑?
刘长德心里咯噔一下,陆爷在怀疑夫人?
陆玥泽忽然长长出了一口气,紧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忽然开口,“不对,今日之事,有蹊跷!是爷刚刚太急了,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啊?爷,您在说什么?”刘长德听着陆玥泽自言自语,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陆玥泽也没有功夫和他解释,立即吩咐:“让伺候夫人的平喜和那几个随身的丫鬟都过来,爷要问他们话!”
他说话时,面色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刘长德不敢耽搁,急忙去派人找平喜她们几个。
陆玥泽坐在马背上,皱着眉头,心中不由地愧疚了起来。
他或许是冤枉云珠了。
如果,那封信真的是云珠拿走的,云珠就不可能把那封信的碎片还留在身上!就算是再没有脑子的人,也不可能那么做!
何况,当时云珠敢在他面前脱衣服,那么就可以证明,如果真的是她拿的,那么她身上是绝不可能有任何的破绽。
那封信的碎片,出现的实在是太巧合了!
而且,那封信的碎片是藏在云珠的外衫里的,就算是没有他怀疑的这一出,云珠晚上也是要在他身边更衣睡觉的,他早晚会看到那个碎片。
他有些后悔,当时看到那个信件碎片时,太过于震惊和愤怒了,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云珠在看到那碎片时,也是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越想,陆玥泽就越觉得,他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竟然先入为主,认为那封信一定是云珠偷的!
他为什么就先入为主,以为是云珠拿走了那封信的?是什么给了他这个错觉?
还是,其实从红牡丹事件之后,他一直都是患得患失,最近,他隐约猜出了云珠师从浑奴,心里就更加地不安了,总以为云珠早晚有一日会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他。
所以,就算是云珠伤了德福,他也不舍得追究她;就算是云珠不听他的话,硬是要跳江,也要跟着他,他也容着她……
陆玥泽深深地叹了一声,其实,都是他自己的缘故。
在他骨子里,他一直都害怕有朝一日,云珠不要他了,云珠会离开他。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样,京城陆家,那些和他血脉相连的家人,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仅仅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刘长德很快就带着平喜几个人回来了。
陆玥泽在马车里,先是单独见了平喜。
平喜知道自家夫人肯定是和陆爷闹了别扭,听到陆爷叫自己回话的时候,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陆玥泽没有看她,只是问了一句:“从昨晚起,你一直在夫人身边伺候,可曾看到夫人有拿过什么信件?”
平喜一脸奇怪,想了半天,忽然就想起来了,“爷是说信件?婢子记得,今日张掌柜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