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边缘人。
边缘人,加之我性格使然,我的消息最不灵通,很多事情,我都不晓得,他们也不带我一块玩儿……
我们本院子的孩子小圈儿……唔……确切点说……倒不是人家不带我一块玩儿……
可青的面子大,他从小就是本院这帮孩子的头儿,可青带着我玩,其他孩子没有不跟着我玩儿的道理,再比如田继戎吧,可青一走,田继戎就是头儿,田继戎乐意和我玩儿,其他人也会乐意和我玩儿的。
可是,我年纪摆在哪儿呢,田继戎他们那一茬,岁数统统比我小,岁数比我大的,人家小圈子不会接纳我,可青走了,我和这些小岁数的孩子们玩不到一块,我不来劲。
田继戎他们这帮人,以前出去玩儿会叫我,我一概推了,推却的次数一多,人家也就不叫了。他们出去玩儿,并不一定只是本大院的,还会认识其他大院的孩子圈儿。
小圈儿和小圈儿玩儿、交流,认识的人肯定会多,这种圈子互相之间玩儿,慢慢就形成一个大圈儿。可是,我没有跟着田继戎他们这帮孩子玩儿,关系就慢慢淡了、疏远了,即意味着我脱离了圈儿,成为一个边缘人,两边不挨靠。
可青一走,我懒得融入任何圈子,退一步说,即使,我憋着性子,融入田继戎这帮孩子圈儿,玩得好,又能怎么着?
我前面说过,我终究不是程家人,大院教育出的孩子们通常早熟,对利益和利益之间的来往,那是非常敏感的。表面温和,内心清晰算计,那也不没有这样的人,像赵菁云这种把对我的讨厌摆到明面上的,她算是没什么城府了。
真正心有城府的,明面和你玩得烂熟,可涉及到实际利益,人家未必点拨你……呃……话扯远了……总归一句话……我就是一个边缘人……
我是圈子里出身尴尬的边缘人,不能给别人利益,别人也不给我利益,见到圈子里辈分高的长辈,人家冲着程家首长爷爷的脸面给我点点头,实际上可没把我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圈里小辈们崇拜的长辈,爱我成狂,他们对他的招呼打得越亲热、越崇拜,我心中那股虚荣的得意就越是疯狂的滋生。
嘻嘻,此刻,想要我不得意,那真的是太难了……
田继戎没有加入和老男人打招呼的行列,相反,他是第一个叫我的名字,跑到我面前来的人,由此可见,小田弟弟和那些人是不同的,他是真心诚意待我的朋友。
面对真心诚意待我的人,我拿出应有的态度,我微笑着站起身,和他寒暄,无视沈东杰他们一桌子人对隔壁那边的反应……
“唉,我说,真的是周老师。”
“真的诶,他坐我们隔壁,我们居然没看见。”
“啊,那我们喝酒抽烟,不是让周老师全看见了?”
“别说了,那边还有王宗扬,他也在……他还和周老师说话……”
“不行,我们不能傻坐着,赶紧过去打个招呼。”
“走走……快点……到隔壁去……”
我冷眼一瞥,几句话的功夫,沈东杰这桌子人,除了外校的陈莉云,全部猴急地跑到隔壁给老男人“请安”去了。
陈莉云无聊地看我一眼,我没空搭理她,也不想给她和小田弟弟做介绍,即便做了介绍,小田弟弟也不会过多理会她,撑死了打个招呼,还会继续和我说话,那我多费那些介绍功夫干嘛,因此,我没理陈莉云,继续和小田弟弟一边闲磕。
小田弟弟和赵乔云同龄,都是高一年级的学生,读书的学校,是我原来就读的地方。他个子窜得快,才读高一呢,已经高出我一个半头这样,浓眉大眼,人长得相当英武,宽肩厚胸,看着就有安全感,他和田叔叔并排站,猛一看,兄弟似的。
当然,田叔叔长期身处军队,历练出的军人气质,小田弟弟目前还不具备,不过,我相信他以后会具备的。
小田弟弟笑呵呵地扯扯我的头发,“楠楠姐,一段时间没见,你的头发又长长了。”
自从我复读,搬离大院,以后每次和他的碰面,他就喜欢扯扯我的头发,说我头发长,我说了他几次,他没住过手,次数一多,简直成习惯了,我也就随便他了。
他扯我的头发,我可不会让他白扯。
我微踮起脚尖,一手抄到他的短发上,回敬他,抓一把他精神的短发,逗趣地说:“小田弟弟,你的头发怎么越长越短呐?年轻人,要注意保养头发,以后成了小秃子,看有小姑娘搭理你不。”
小田弟弟呵呵地笑,“楠楠姐,你搭理我就够了。”
我顺手弹他脑瓜一记,才收回手,说:“嘴里灌蜜糖了,还是怎么着?真会哄人开心。”
“楠楠姐,我可不会哄人,说的都是老实话。”
小田弟弟一面说着他的“老实话”,一面又来扯弄我的头发,我受不了地拍开他的手,“不许老是来扯我的头发,你喜欢当小秃子,我可不喜欢。”
小田弟弟可怜兮兮地瞅着我,“楠楠姐,我当了小秃子,你不来和我作伴么?”
我笑骂,“去你的,我可不陪你当小秃子,那得多难看啊。”
和小田弟弟嬉笑几句过后,我觉着隔壁老男人那桌真是说话闹腾得厉害,气氛过于活跃了,又是什么篮球赛啦,又是什么不打不相识啦,又是什么要深入交流啦,唧唧呱呱没个完。
两人坐下聊天,抽冷子,我瞄隔壁一眼,然后,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