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
我解开安全带,猫一样乖巧地双手捉着他的手臂,偎在他身边,笑嘻嘻地半仰着脸瞅他,“叔,我心里挺恼他的,你恼不恼他?”
和子辰叔叔这样聪明、敏锐、具有洞察力的人说话,最好不要想着瞒他,心中纵然动机不纯,可只要说的话意内容掺了几分真情实感,他会信以为真的。
我的动机当然不纯,可是我不喜欢周玉京那个家伙也是真的,所以,我开门见山地说十分之一的实话,子辰叔叔他不会怀疑我。
和聪明人说话真省事,我刚提个头呢,子辰叔叔的脑筋已经转到前头去了,他似笑非笑地斜看我,“咱们小坏宝,想发坏水?”
我点头承认,“是呀,叔,你让我去嘛,你不让我去,我今晚都不会高兴的。”
子辰叔叔微笑,清贵俊雅的脸庞隐然有莫可名状的容光流转,“小坏宝,想怎么做?”
嘻嘻,他这样问,那就是同意了哦。
不过嘛,我要做什么,可不告诉他……
我神秘兮兮地冲着他笑,“叔,你让我卖个小关子嘛,等会要跟得紧哦,要不然没有乐子可瞧啦。”
“哦,这样啊,”说着,他捏着我的脸颊笑,“那我等会一定跟紧了小坏宝,看她发什么坏水。”
刚要下车,我陡然想起一件事,放在车门的手立刻缩了回去,“叔,你那小侄子会功夫么?快告诉我”
“怎么?”
我撇嘴说:“我要上去吓唬他干嘛的,我背后一个袭击,要是他会功夫,我可不是凑上去找挨揍吗?”
关于挨揍这事,我是有过深刻教训的。
会功夫的人,身体警觉性最高了。
曾经,我闷不吭声从背后吓唬过二哥一次,他不知道是我,那次差点把我抡圆了摔。由此,我就长了教训,绝不从背后吓唬有功夫的人。我和子辰叔叔处着,我知道他身手了得,所以,从来没有起过“歹心”,以免人家一个反射回应,那我就凄惨了。
嗯嗯,先问清楚周玉京会不会功夫,身手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被我问,子辰叔叔闷笑一声,然后告诉我,“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那孩子从小怕吃苦,皮娇肉贵,你要揍他,就和揍童春晓那么容易。”
哇哈哈,子辰叔叔,你可想错了……咱是乖孩子……不揍人……
我不反驳子辰叔叔的臆测推想,得了想要的答案,我点点头,推开车门下去。
关上车门,双脚落地,我略微活动活动手脚,然后,往对面马路走过去。
周玉京呀,你等等我,我要和你来段玩笑的偶遇哦,嘿嘿……
脚下一溜小跑,过了马路,我眼睛张望了两下,即刻发现周玉京和那女孩牵着手走在左前方,于是,放慢了脚步,遥遥跟在他们俩的背后。
头一次做那么大票的坏事,而与周玉京的这场偶遇是坏事分支的第一关节点,不能砸锅,我心里没底,有些发虚,不觉按住胸口的子弹哨子,寻求心境的稳定,要来一次超常的发挥。
手隔着衣服握住子弹哨子,我嘴里默默念了两句:可青,你与我同在,拼命给自己鼓劲,念到第三句,一股“豁出去”的感觉充斥了全身……
瞬间,我脚下控制不住,箭矢一般射了出去,目标——周玉京。
我这是经常和二哥“实战咬人”练出来的,最后三步即将撞上周玉京时,我脚尖一个用力,飞跃而起,霎时扑上了周玉京的背,手脚动作极快,双手搂紧他的脖子,双脚夹住他的腰,这样一来,他就等于是背着我啦。
周玉京的女伴发出一声惊叫,而周玉京本人也被我吓了一跳,头猛地向一边往后侧,我的头迎着他侧的方向过去,嘴唇装作无意地和他的脸蹭了一下。
他开始目光里满是惊诧,待看清楚我是谁之后,眼里蓦然爆发出惊喜,俊俏fēng_liú的桃花脸绽放出花般的流光溢彩,在保利剧院灯火辉煌的掩映下,显得异常迷人,“木南!”
木南,是我上次和他说电话时胡编的名字,这会他见了我,能将我胡编的名字脱口而出……我心里有底了,他忘不了我……忘不了……那就最好不过啦……
我亦是回应他一脸的惊喜,脸颊亲密地挨着他,嘴里兴奋地嚷嚷,“我终于找到你了!”
“玉京,她是谁?”他身旁的女伴回过神了,问的是周玉京,质问的人却是我。
他的女伴很漂亮,有长长的头发,妩媚的眼,尖尖的下颌,高挑的身材,时尚的穿着,画着得宜的妆容,总之,是个美人。
那美人的眼睛不友善地盯着我,仿佛一只嗅到其他野兽争抢猎物的母豹,全身的毛发直竖,警惕且嗜杀地注视我这母豺狼。
周玉京两只手自动自发地托着我夹在他腰间的腿,不让我从他背上掉下去,貌似他很乐意背着我呢。
因为被他背着,所以看不见他对着美人的表情,我只听见了他皮皮地笑,介绍似地对那美人说:“乐静,她是木南。”说着,他歪了过来,望着背后的我,“木南……”
我才不管他介绍不介绍呢,我截断了他的话,嘴一撇,眼泪上来了,我抱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姐夫……”
“啊……”,显然,我的哭泣和叫嚷的内容,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两人双双发出了第三声的“啊”,不仅如此,还引来了周围即将入场看演出的观众目光驻足。
不给他们回神的机会,我接着哭,泪如雨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