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跛脚而去。
罂粟花却突然唤道:“太医,本将军不记得部队里有个跛脚之人。”
老太医回过头,倒也从容道:“回将军,此跛脚之人正是老夫的劣徒,虽然身有残疾却是个好帮手。”
天仍旧很黑,以至于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我却觉得罂粟花一直在打量着我,却也因搬运工作的嘈杂,以及老太医的保证,终是没有继续追查,准我跟去了船上。
到了船上,老太医便指挥着大家到处寻找着他的医护用品,我则一个闪身进了船舱,动作迅速地收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木头盒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抱起,上了甲板,自然而然地将箱子放到太医寻到的医护用品里,被纪录帐目的人盘点了个大概后,便放行了。本来嘛,医用品就属于消耗品,又不像刀子长矛弓箭,一个是一个地,需仔细纪录归类。
官兵将一大箱子的药材物品放下后,便回去了。
我与老太医话了些家常,听他说白莲也跟来了,就住在罂粟花的帐篷旁,却无缘无故的病了,一直发着低烧,已经昏迷两天了,几服药下去,也不见好转。
心,竟然丝丝痛着,却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
白莲。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对狮子说,让他防备着自己的儿子,防备着白莲,因为他就是‘逆凌教’的教主,时刻想要害你的人。
我也不知道白莲是否真病了,还是装成昏迷,在不为人知中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想将所有的人,引入死亡的绝谷。
一直不明白白莲的动机,难道是因为槿家人一辈子无法为后,他就偏激的想要争一个江山天下吗?
我觉得,自己一直不懂白莲。不懂那个时而清透得若佛前露珠,纯净得不染凡尘;不懂那个时而狡诈馋嘴的小狐狸,为什么能笑出一脸的猫咪样?若不是他的僵硬、他的眼神,承认了他是‘逆凌教’的教主,我又如何能相信这一切的真假虚实?
纵使明知道他是‘逆凌教’的教主,就是那个耍得我不亦悦乎的人,却仍旧恨不起来。有人说,没有恨便没有了爱,也许,我真得不曾爱过那个男人。可,若不爱,我……为什么会来?
感情,真得让我琢磨不透。
如果,爱情可以像刀子一样干脆,多好。
没有人在我懵懂时教会我如何去爱,怎么才是爱。我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说爱就当它是爱。那么,不爱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罢了,想不明白,便不去想。
老太医一直观察着我的表情,试探性的问:“徒儿要去看看十一王爷,师傅是否要去?”
我恍然回神,笑道:“太医不是唤我徒儿吧,免得走了口,若麻烦。”
太医点点头,倒也没有迂腐得不知变通,重复问道:“那徒儿是否要去?”
我站起身:“徒儿随师傅前去。”既然挂念,就去看看,就当是方便就近监视,探查一下他的最新动向。
绕了一大圈子,终于走进白莲的帐篷,便看见躺在床上那个面容苍白得如同白纸、嘴唇干裂得如同沙漠、发丝凌乱得如同杂草般的男子。
手指攥紧,忍下扑过去拥抱的冲动。
他,何苦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明知道我会来,还如此,想让我看着心疼吗?
一股怒气突然升起,恨不得冲过去,狠狠掴他两个耳光!
却……因不合时宜,生生忍住了。
老太医遗退了其他负责照看的人,自己也转身出了门口,给我留下一片独立的空间。
轻轻走进,努力平息混乱不堪的情绪,终是坐到白莲的垫子上,望着他仍旧不安的惨白小脸。
他的眉头时紧时松的皱着,即使昏迷不醒,亦不安稳地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那曾经漂亮的淡紫柔唇,此刻已经脱皮得厉害,仿佛行走在无尽沙漠中的渴水之人,轻轻颤抖着,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有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伸出手,抚摸上他紧皱的眉头,动作却是出奇的温柔抚慰。
渐渐的,白莲的眉头松开了。
我却越发觉得那唇上的干涸无比刺眼,恨不得一口啃掉那脱落的皮,露出他时而调皮,时而孩子气的柔唇,想看着他呲起小白牙,想要咬我嘴唇的模样。
不自觉的低垂下头,伸出小巧的粉舌,一点点舔噬着他唇上的干裂,想让唾液的滋养恢复那唇原有的饱满柔嫩。
白莲婴啼一声,竟然主动张开唇,伸出了丁香小舌卷曲上我的湿润,一口口的吸吮着,若孩子摄取着母乳,成了某种自发的本能。
我一惊,慌忙扯出纠缠的舌,想要逃离。
白莲竟然不满的呜咽着,仍旧执着地张着小口,若待哺的幼鸟等着母亲的喂食般,就差呱呱大叫两声,喊出肚子有多饿,控诉母亲多狠心。
我一时兴起,竟然鬼使神差的又贴了上去。
昏迷中的白莲一口叼住我的唇,吧嗒吧嗒吭哧吭哧地就啃上了,那样子,真是可爱透了。
当我稍微一离开,白莲竟仿佛若被丢弃的孩子般,扭着身子,蹬着腿儿,似乎是想去追什么,口中还含糊地喊着:“别走……别走……山儿……别走……”
心底的柔软被白莲触碰,仿佛所有的感情都化成了一潭溪流,滋养了孤寂的灵魂。原来,被人需要的感觉,是……这么……好……
当我想再次亲近时,白莲突然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