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交际时候的镜湖更加光彩照人,层林覆上耀眼温暖的金色,艳丽到极致竟隐约带着颓败之势。
白藤一头乌发松松垂在脑后,就那么闲适地坐在湖边,鞋袜已脱去放在一旁,双足落在水里,有意无意击打水花。
与以前的冷淡内敛相比,此刻浣足戏水的她,分明容貌未有变化,眉眼间却多了分温婉的女子之态。
越槿歌一身劲衣,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他心绪复杂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如以往默默坐在她身边。
“镜湖一年四季各有美景,引天山雪水直流而下,灌溉出这一片葱翠林木,是西北难得的绿洲。若有幸在此地终老,倒是莫大的福气。”白藤声音轻扬,如是开口。
这话……是越槿歌亲口讲过的。他静听白藤的轻叹,心里更是愧疚难当,胡乱应道,“是啊,山中恣意随日月,这该是几生的运气。”
白藤把头转过来,目光停留在他腰间一会,然后看着他笑笑,“原已找回了这玉,白藤倒不用日日自责,这样也好。”
南疆软玉物归原主,终究属于皇室。安年佩上它,又是兴帝嫡子,是最为正统高贵的六皇子。
局势千变万化,纵然他不做,那些世家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