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简没当回事儿,她又强调了一遍,道:“到了时辰还看不到我的话,可一定得赶紧来我家,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衡云的事情,可耽误不得。万一真是无法出府,慕小简……或许可以相托。
慕小简看她说的郑重,就好好记在了心里,认真应道:“你放心。”
虽然认识时间尚短,可知遥却对慕小简有种没来由的信任。
如今得了她的保证,知遥便安下了心,合上眼休息。
谁知,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她被慕小简摇醒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贺府旁的一条巷子边。
揉着惺忪的睡眼强打着精神谢过慕小简后,知遥打着哈欠拖着步子往家走。
好在慕小简看到知遥这副掩饰的装扮后,想到她是从后门溜出来的,车子停得离后门比较近,不然可够她走的。
按照约定的节奏叩了几下门后,另一侧完全没有声音,知遥顿时紧张了起来,连瞌睡都被吓走了大半。
好在不多时门里就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知遥这才放下了心,待到锁开的声音响起后,她彻底没了心事,自顾自推门进去,说道:“可累死我了。你等了那么久冷不——”
话说到一半卡在了喉咙里,她瞪着跪在地上的金月,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第一反应居然是接上前面的话:“冷啊……”
这时左侧不远处传来贺夫人清冷的声音:“说吧,去哪儿了。”
知遥本就酸极的腿就软了软,差点跪下,她赶忙站直,打起精神告诫自己要撑住,脑中则飞速想着理由。
原本她打算在马车上就想好说辞,哪知道太累了居然睡了过去,醒来后又一直迷迷瞪瞪的,刚才被贺夫人一吓才真正回了神。
此时知遥只能便拖时间边想词儿:“呃,我去找小简了。”
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出去,找女孩子总好过于是去找男的,虽然那人是御医……
听到“小简”这个名字后,贺夫人顿了下才想到:“慕家姑娘?”
“嗯,对,刚才我还坐她的马车回来的。”
“去她那儿做什么?”
做什么?对啊,去找慕小简能做什么?
知遥有心想找借口,可疲惫之下脑子也不太转圈了。
她扫了眼在场的其他人,见只有罗嬷嬷、含蕊和金月,都是信得过的,索性把心一横,道:“我去打探一个人的消息,那人在慕家军营待了两年,我想多了解下他那两年发生了什么。”
她估计在场的只有金月不知道贺行远真实的身份,可金月有个好处,凡是有关她的事情都不多问,也绝不乱说。
“当真?”
“当真!”知遥斩钉截铁说道。
“起来吧。”贺夫人淡淡说道。
知遥心下一喜刚松了口气,就听贺夫人说道:“今日起,直到年初一,你给我乖乖留在家里,不得出门。”
知遥急忙唤了母亲一声,想要辩解,就听贺夫人道:“若是你再多说一句谎话,及笄礼前都不准出去。”
一听这话知遥立马识相地闭了嘴。
过年后的初九便是她十五岁的生辰,贺家定在那天为她举行笄礼。
看贺夫人的说法,是非常肯定知遥在说假话了,若是她肯说出实话来,或许这禁足便会撤销。
可知遥左右想想衡云的方子与程瑜风的小册子,哪个她都不想说出来,于是只好闭口不言。
左右过年也没几天了,禁足就禁足吧,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同慕小简打了招呼,江衡云的事情断不会被耽搁了。
第二日午时才过了一刻,就有人通报慕姑娘来访。
知遥本来已经做好了全副准备迎接慕小简的到来,谁知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对方急吼吼跑来找她。
“你昨晚到底说了什么?怎么我一来就被请去见贺夫人了?还东拉西扯地和我说了半天的闲话。”
慕小简一进门就朝知遥嚷嚷。
知遥干笑几声,“我昨晚回来被抓着了,不好明说是去哪儿了,只说是去找你。”
慕小简眼珠一转,顿时明了地说道:“嗯,你这样做倒是对的,若是直说了后,贺夫人再不准你见那小参将便不好了。”
知遥不想对着这样率直的朋友继续说谎,就将一个封好的信封交到慕小简手中,开门见山直接说道:“还得拜托你将这封信帮我带去江家给衡云。”
慕小简奇道:“你这是禁了足连江家都不能去了?”
贺府与江家亲厚,这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慕小简也不例外。
知遥含糊说道:“是啊,所以想同衡云讲一声,恐怕年前都无法见她了。”
慕小简就只当知遥这封信是告诉江衡云自己短期内无法见她的。
她性子活泼,对于禁足这种处罚可是深恶痛绝,也不觉得知遥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再三做了保证后,就带着东西准备告辞。
知遥笑嘻嘻低声同她说:“若是衡云见了东西后高兴,你就说,我答应你让你见江衡凌一面,不出意外的话衡云肯定会帮你。”
一听到江衡凌的名字,慕小简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去考虑江衡云为什么见了东西会高兴了,只惊喜问道:“当真?”
得到肯定回答后,她便美滋滋地自去江家不提。
当天晚上,知遥便收到了慕小简的回话,知道东西送到了,她便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事情进展如何,她到底无法安心,可这话又不能明着去问母亲与祖母,只能慢慢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