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叠放在角落。
他轻指了一下床榻,落花心领神会,听话的爬上床铺,学他刚才的样子坐好。
“打坐入定,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手放在两膝之上,不想任何事情。初学盘膝,必然会发生麻木或酸痛的现象,要忍耐。练习久后,自然渐进于自然。”
“那要一直麻木,腿岂不是要废了?”
那人看了她一眼,落花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
听他又说:“如果麻木到不能忍受时,可将两腿上下交换;再不能忍受,可以暂时松下,等麻木消失后再放上去。如果可以忍耐,听其极端麻木,直至失去感觉,此后它能反应,自然恢复原状,经过这样的阶段,几次之后,盘坐时便不会再麻木了。”
“师父,你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打坐的基本内容有三:不动心,数息,破生死关……”
“师父,我不懂。”
“我当时也不懂,我的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
“师父,你也有师父吗?”
许是嫌她烦了,那人不再理她,在书架上挑了本书,坐在桌前,漫不经心道:“闭上眼睛,不要说话,照我教你的做,凝神静气。”
很快小女孩儿就失去了耐心,微微睁眼看他,他已经拿了笔墨在写字。
似背后也长了眼睛一般:“不可睁眼。”
落花忙闭了眼睛,又坚持了一会,腿果然麻木没有知觉:“师父我腿麻了!”
见那人没有理她,落花悄悄跳下床来,绕到他的身旁,宣纸上端正的小楷,她照着轻声念起来:“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
小女孩儿的声音甚是清脆悦耳,念的也很是欢快,哪里能懂得这阙词里的深意。
“你认字?墨玉教的?”那人这才回过神来,虽然面色冰冷,毫无表情,但是声音里却流露出了惊讶。
落花颇为得意的说:“我不仅认字,我还知道这词的意思,这是离别之后思念对方的一阕词!”
那人没有答她,停下笔来,若有所思。
小人儿眼珠子一转,嬉笑着问那袭白衣:“师父你在想谁?”
对方依然没有回答她,但是她却兴致不减,学着大人的样子踱起步来,还念着剩下的半阙词:“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念完看他依然没有说话,只低头看字,淡漠疏离的神色里闪现出一丝落寞,落花又不合时宜的追问:“师父你想起了过去的事?谁是你的小苹呢?”
他搁下笔,正色问她:“为何不打坐了?”
“师父我腿麻了,活动一下,马上就去!”
“去吧。”
落花只得又爬上床铺,刚摆好姿势,听得咯吱一声响,睁开眼来,他已经不在屋里了。
没有人看着,小孩子就自由多了,腿麻了累了就下来玩一会,好了又爬上床去,如此几番折腾,反而更饿了,忍耐到中午时分,又想起了墨玉留下的白面馒头。屋前屋后都找了一遍,师父不在,松了一口去,奔奔跳跳的跑去自己的屋子。啃了一个馒头,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又慢悠悠的往师父的庐舍走去。
师父还是不在,落花有点扫兴了,百无聊赖的坐上床铺,边啃馒头边打坐,床上全是馒头碎屑,她也全然不觉,啃着啃着就发困了,慢慢就睡着了,睡觉时还捏着那半个白馒头。
只怪当时年纪小(二)
落花醒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了灯,环视了一下屋子,终于发现了那一抹白色身影,这才安心了,喃喃的开口叫了一声:“师父。”
“醒了?”
落花点点头,那白衣朝她走来,立在床前,像画境里走出来的人儿,不是烛火照亮了他,而是他明艳了烛火。
落花看着他的脸发愣,顺着他的视线,见他正盯着自己手里的半个馒头。落花心慌了,以为他要责备自己,谁知他衣袖一拂,所有的馒头碎屑都没有了,然后他坐在床沿,开口说话,声音竟然比之前的都要和婉:“你还太小,打坐入定必然困难。”
尽管他神色依旧冷淡,但是落花却在这话里听出了怜惜的意思。小女孩儿在心里猜测,许他只是不爱说话,看起来高高在上,冷冷清清,叫人害怕,其实他没有想的那么严厉,昨日和今日也都没有斥责过自己,许真如墨玉说的那样,许他人很好也说不定呢!墨玉的宠爱溢于言表,他却不表露,谁说他就不是宠爱呢?
有了这样一种自我安慰般的意识后,落花心头一暖,忽然感觉跟他亲近了许多,不自觉地就挪过去靠向他的臂弯,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桃花清香,轻声问他:“师父你今天去了桃林?”
秦子净垂目看她,小女孩的头发随意的散开--墨玉不在没人给她梳辫子,眉心有一点细微的不易察觉的朱砂痣,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个小翅膀,仿佛马上就要飞起来,睫毛掩映下的乌黑的眼珠子像一汪清泉,小巧的鼻尖,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总荡漾着浅浅的笑。
“师父,你是在那片桃林里捡到我的吗?你跟我说说我当时是什么样子?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吗?”
“你父母是谁,我不知道,当时你只是襁褓里的小婴孩,在一株桃树下,有一个结果保护着你。”
“墨玉说,我们生活的阑珊谷也是师父你的一个结果,别人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