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屈辱感,更浓重的是接近自嘲的无奈,盛斌听着苏式故意的一次次提起苏业,索性闭上眼睛,懒得回应。
一直到彼此都j-i,ng疲力尽的瘫靠在沙发边上,苏式歪过头,靠在一边:“……给我根烟。”
盛斌抬手随便摸了一会儿,抓到茶几上的烟和火机。
点了一根,然后放在苏式嘴里。
“我总觉得……那小子不会这么容易死……”那种从小到大无往不利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去见阎王了。
苏式懒懒的吐出烟雾:“我只要想到这个,就觉得火大。”
“你要是觉得他没死,就等他回来。”
“等多久?”
“那就看我们能活多久了。”
盛斌从苏式嘴里抽掉那根烟,吸了一口,然后还给他:“反正,都要等下去。”
在苏式的记忆里,盛斌很少会用到我们这个词。
他口中的个体单位,除了我就是你,再要么就是他,这种超过一个人的复数,在盛斌口中听到,大概也就只有以工作为前提的时候。
苏式很想说点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又觉得多说一个字都很浪费力气。
他们两个就这么靠着抽烟,一根抽完了,就再去点一根。
之前在孟加拉,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场景。只是那次,他们还是怀揣着不同的心思,惦记着不同的人。总觉得,这个过程漫长的很不真实,现在的两个人,竟然也落到了这种田地。
放不开,也舍不下。
仿佛在死死的缠着对方,但实际上,却没有因此而获得多少满足和兴奋。
但,这世上的感情关系本来也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有些每天都沉浸在梦幻的甜蜜中,也有些人每天都清醒的计划着得失平衡,至于他跟盛斌,大概只是依靠动物本能的凑在一起,因为彼此都不愿意孤独的等待,也因为,j-i,ng神上本能的渴求。
明知道是饮鸩止渴般的愚蠢,却甘之如饴。
第60章
苏式想通,不是一两天的事。
就算是跟盛斌说开了,折腾累了,他放不下,就还是放不下。偶尔盛斌被闹急了,也会冷暴力的反抗一下,但是终究,妥协的还是比较清醒理智的那个。
天蓝说这简直是天理循环,当年是苏式一直追着盛斌跑,现在成了盛斌一天到晚要在苏式身后收拾烂摊子。
外人理解不了盛斌和苏式这种活的特累的生活方式,他们两个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只要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就觉得踏实。
就算是找麻烦,每天例行公事的见一面,打个招呼,也会觉得这一天比较实在。
相比一般恋人站在一起的幸福感,似乎盛斌和苏式在一起,冲突的气场更强烈,可就是如此,也让人觉得无法c-h-a入其中,他们有自己独特的沟通方式,相处模式,别人不解各种滋味,自然也评判不上好坏得失。
日子在这么别扭疲累的状态下推进,盛斌要陪着苏氏,要忙着外交部那些琐碎的工作,还要抽空去看图拉娜。
然后某天早上,他和苏式突然被电话惊醒。
这个点,按说是不会有人打电话的。
盛斌模模糊糊的在床头摸了一会儿,抓起电话的时候,意识还不算太清醒:“喂?”
“图拉娜要生了!”电话那边是口音略奇怪的英语,盛斌仅仅愣了一秒,然后立刻把苏式拽醒:“起来!”
苏式皱着眉:“这一大早你就又想要了?”
他昨晚还没缓过来呢。
“别犯病了,快点起来,图拉娜要生了。”苏式现在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在接收了这句话的意思并且反s,he给大脑之后,整个人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啊?不是还要再过两天?”
前两天盛斌不是还说预产期的日子在下礼拜。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盛斌因为着急,说话也有点顾及不上了,两个人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抓了钥匙就往外冲。
图拉娜一家人在这边都人生地不熟,叫车恐怕也不放心。
车是盛斌开的,苏式打电话把天蓝也给抓了起来,要他在私家医院给安排一个床位,医院那边都通知打点好的时候,盛斌正好车开到苏业家楼下。
幸亏,这一大清早马路上都几乎没什么人。
上了楼一听说图拉娜是羊水破了,两个人脸色都是一僵:“那怎么办?”
“无论如何,先送医院吧!”盛斌依旧是一群人里面稍微冷静的那个,苏式抱着图拉娜小心的上电梯,盛斌让图拉娜的母亲收拾了一点必需品,一行人就往医院赶。
图拉娜很难受,一路上都在因为阵痛而声音。
苏式满头都是汗:“再等等……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盛斌!你他妈的快点!”
然而,等他们到了医院,医生却说图拉娜现在的情况还不能进产房。
似乎还不到时候,具体的解释横竖他们也听不明白,只是护士一直在旁边照顾着,盛斌和苏式都不方便进去,只能在楼道里转着圈着急。
每次医生路过,苏式都要抓着人问一遍还需要多久,医生每次也只是回答他,再等等。
这一等,等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苏式觉得人如果真的有心血的话,他这二十个小时大概连心血都要熬干了。
喝多少水都觉得口干,他坐在楼道的椅子上,紧紧的拧着眉不时叹气。
图拉娜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