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一天,他放不下这段关系的时候,苏式可以很潇洒的转身离开。
那时候……
大概他这辈子碰到姓苏的都会掉头就走吧。
自嘲的笑笑,盛斌接过苏式递给他的大衣,然后两个人一起从车库的电梯上去,回到阔别也没多久,勉强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苏式进门的第一件事是喊饿。
盛斌进门的第一件事是睡觉。
同居生活之后的第一次争吵是同进一个门却分别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做为告终,苏式在看着盛斌躺下之后帮他拉了下被子,然后靠在门边道了句:“晚安。”
已经闭上眼睛的男人沉默了很久,发觉门口的人大概是听不到回答不会走之后,略微有点无奈的叹口气:“晚安。”
有点僵硬,但不失温柔。
苏式满意的笑了。
第50章
在最初,苏式认为他跟盛斌的感情或者说关系,应该是一场攻防战。有来有往,有进有退。然而,等真正到了这一步,他才意识到,其实,涉及到替身的开始,往往都是消耗战。
他也想过,如果他跟盛斌之间不是以这种方式开始的,现在的局面会不会好一点。
但终究时间不能倒流,已经发生的事,他们没的否认,也无法改变。
同居的关系经过一次争吵,两个人都变得更加小心。
倒还不至于发展成每句话都三思而言,但有些事确实是能免则免,甚至苏式也觉得给彼此留有一定空间不是坏事,了解的少,反而没那么介意。
而他这种做法,盛斌的反应是沉默的接受。
他只希望苏式在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能够跟他坦诚布公的说清楚,在苏式没有放弃之前,他不会先一步放弃。
“谈恋爱谈得你们这么累,何必呢?”
这是天蓝做的一句评价,做为旁观者,他就是这种想法。
苏式当时点了点头:“是挺累的。”但是,总有些事,你就是放不下的。可能继续这么磨个两三年,他未尝放不开,但是既然已经到了今天,以他的风格来说,也不会让一切无疾而终。
“不过,那天盛斌来找你的时候,我看的出来,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天蓝皱了下眉:“就是觉得挺累的,但是,有点人气儿了。”
以前他认识的盛斌,任何时候都冷冷冰冰的,但也都跟人保持着距离,哪怕是他知道盛斌喜欢苏业这件事,也不觉得盛斌为此而表现出多少特殊或者例外,不然这么多年下来苏业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无知无觉,盛斌对于感情问题似乎特别笨拙,笨拙到,为了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你依然没办法对他激起多少同情。
不过,就这点上,苏式似乎也让人有同感。
“你们两个人,一个脸上写着愿打,一个写着愿挨,盛斌这人做任何人都透着他自己活该与人无尤的劲儿,至于你,则是永远一副招惹我,你就死定了的德行。”不可否认,苏式永远是做的比较多的那个。
无论是对工作,对朋友,对苏业还是对盛斌。
他从来不吝啬去承担或者投入,但是相对的,也会要求回报。
用其他人的话说,欠苏式钱都好过欠苏式人情,因为你甚至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式去讨回来。只确定,这人不是善与之辈。
苏式对天蓝的评价表现的不置可否,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强硬,但就盛斌的那部分,他表示同意:“世事不能尽如人意,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盛斌比起之前那样,现在绝对是好了不少。
他一直念叨也能把那人给念叨毛了,困急了会摔东西,早起还有点起床气。
苏式想着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盛斌那个y-in沉的脸色就觉得心情很好,而他对面的天蓝只是略微不可思议的扬了扬眉:“这话可真不象你说的。”
苏大公子的处事哲学,以前可从来都是人定胜天。可能因为苏家压在他身上的压力让他太懂得舍得这两个字的关系,这么多年以来,他几乎不曾放弃过任何事。也所以,他没有经历过任何失败。
“曾经有人用狂兽来形容你,虽然词有点别扭,我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哪怕是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只要是苏式处理起来,都让人觉得带了几分不顾理智的疯狂,完全是凭借一股本能的横冲直撞。
而一般这么估计他的人,也都死的很惨烈。
比如之前那些股东……
想到这里,天蓝倒是反应过来:“宋雷那件事,你决定怎么办了么?”
“报警吧。”
“真做到这么绝?”
“他做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种后果了。”上一次苏式手下留情,后果是这次差点决堤千里,相同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有这种结果,也是宋雷自己找的。
天蓝倒是不反对苏式的决定,只是略微有些担心:“我听说宋雷这人还是很有点手段的,黑白两道都说的上话,你把他逼急了,可能会生出很多麻烦。”
他对面的男人冷冷一笑:“就算我不把他逼急了,他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成王败寇就是这么直接而现实的关系,他做与不做,都不会改变宋雷跟他势不两立的态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