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束荫眨眨眼,觉得眼前的江屿一点也不像她之前看到的样子,既没有在咨询所里的耐心,也没有去她家时的礼貌,反而平添了侵略性。
江屿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抬脚就要走。
“欸欸欸,等一下。”
束荫忙叫唤,江屿停下了脚步,她赶忙松开一只手把外套盖在自己的大腿上。
江屿帮她掖了掖,确定不会走光后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一路走出餐厅,束荫都把脑袋垂得低低的,都快要埋到江屿的胸口了,耳根处也是一阵火辣。
江屿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车上,自己随后坐上了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束荫讷讷的问,她都不敢转头看他。
“医院。”
“我——”
束荫话刚出口,江屿的手机就有电话进来了,她只好缄口。
江屿只看了眼来电显示,戴上蓝牙,接通了手机。
电话是陈铮打来的,他嬉笑着问:“江医生,你在哪儿呢?”
“开车。”
“哟,开车呢,您是不是忘了我和您的‘太太’还在包厢里等您回来吃饭呢。”
“你们吃,吃完送她回去。”江屿语气平静。
陈铮故意压低声音:“我刚听服务员说您抱着一美女出去了,怎么比我还猴急啊,一时一刻都等不了。”
江屿知道陈铮的德行,没理会他。
陈铮揶揄他:“敢情是在外面金屋藏娇啊,今天需要兄弟我来帮您打掩护是吧,好说好说,把那美女的照片发我看看。”
江屿面色不改,冷声道:“再见。”
“诶诶诶,还有件事儿。”
“说。”
“就那啥,明天我,我挺久没见到她了。”
江屿冷哼一声,说:“此地无银。”
陈铮被戳穿了也不恼,嬉笑着就说:“那就说好了啊。”
江屿没答,直接挂了电话,摘下耳机,转头问束荫:“你刚才说什么?”
束荫看了看窗外,都快到医院了,于是泄气的摇了摇头。
江屿稳当的开着车,同时看了眼后视镜中的束荫,她正用手梳理着她及肩的短发,皱着眉似乎很不习惯。江屿想起刚才在餐厅走廊,要不是她跌跌撞撞的走,又穿着这身裙子,他差点没认出她来。
“你把头发剪了?”江屿问。
“嗯。”
“你留了几年的长发?”
“这算是心理咨询吗?”束荫不答反问。
“不是。”江屿转了下方向盘,“随便聊聊。”
“哦。”
车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碾压马路的声音。
“我从四岁开始就留长发。”良久,束荫望着窗外轻声说,似是自言自语。
语气虽轻,但江屿听到了,他看了她一眼,问:“不舍得?”
“不舍得。”束荫呢喃,答案和下午何璐问她时不同。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剪。”
束荫斜靠着椅背,马路上的路灯掠过她略显苍白的脸庞:“留着没什么用,不如剪了。”
江屿再次看了她一眼:“今天为什么失控?”
束荫直起腰板看他:“不是说不做咨询么。”
江屿挑了挑眉,说:“好,我明天早上再问这个问题。”
“欸?”
“你忘了明天有咨询?”
束荫心虚的低头,又嘀咕了句:“明天我也不会说的。”
江屿听她耍赖般的回答,不由得有些失笑,轻勾了下唇角。
到了医院,江屿停好车,下了车后绕去副驾驶座,束荫推开门,第一句话就说:“我自己走。”
江屿一愣,随即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束荫有些咬牙切齿,他这样回答弄得好像她有多想投怀送抱似的。
时间有些晚了,医院里除了住院部还亮着灯,就只有急诊室还有人在了。
江屿领着束荫去了急诊室,还好急诊室就在一楼,束荫走得倒不费力。他们到了门口,束荫见到里面坐诊的人时一愣:“成言?”
“束荫?”宋成言见到束荫也很意外,尤其是她的一头短发更是让他诧异,“你的头发……”他看到一旁的江屿,话题一转又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束荫摸了摸自己的短发,不太自在:“就是脚……”
宋成言闻言,眉头一皱就看向束荫的脚踝,她穿着拖鞋,右脚踝处的红肿十分明显:“怎么会弄成这样?”
宋成言上前扶着束荫坐到了椅子上,蹲下来就要查看她的脚踝。
束荫有些窘迫,看向在一旁站着的江屿:“江……先生,今天晚上谢谢你了,你可以先走,我没事了。”
宋成言抬头看了眼束荫,她目光上抬,脸上有浅浅的红晕,他心思一转,起身,转向江屿。
“谢谢你送束荫来医院,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我处理好后会送她回家的。”一句话,远近亲疏十分明显。
江屿耸动了下眉头,淡淡的应了句:“好。”
江屿走后,束荫才彻底松了身体。
正在帮她按摩脚踝的宋成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问:“晚上约会去了?”
束荫一窘,忙否定:“不是,他只是……一个朋友。”
宋成言察觉到了她停顿时的犹疑,低下头,没有再问。
“有点发炎,怎么会弄成这样?”宋成言帮她揉了揉脚骨说道。
束荫眸色一黯,只说:“不小心崴到了。”
“穿着拖鞋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