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了,突厥南下不南下,关他什么事情。
皇后父兄和自己这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吧。
废后不是一件小事情,但是皇帝执意如此,大臣们也没有办法。
废后的旨意便直接下了。
皇后已经在此之前便吞金自尽。
九皇子则被人救了出去。
皇后家族满门抄斩的圣旨,也发了出去,皇后的母亲和嫂嫂侄儿侄女之类的,一个不留,第二日便被斩首。
“传旨,让宣王回京伴驾。”等皇帝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话,龚平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让宣王回京伴驾?
皇帝这是完全糊涂了吧。
不不不。肯定没糊涂,糊涂了怎么会想出这么一招来恶心肃王爷呢。
但是皇帝还没死,自然有人对皇帝忠心耿耿,传了口谕到刑州。
宣王却跪地拒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父皇恕罪,儿臣不能接旨。”
而后他还在传信之人离开之前,干脆写了一份折子,上奏请皇帝册封宁绍璟为太子。
皇帝要气疯了。
一个一个的,都只会和他做对。
他等着宁绍璟,想警告他别得意,他不会封他为太子的。
但是他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之后宁绍璟依然很尊敬他,喂他喝药、带众臣来两仪殿处理政事,询问他的意见,但是皇帝的心思已经不在政事上了。
他这辈子都好不了,想再坐上那个位置是不可能了,但是他也不会让宁绍璟好过的。
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恶心到宁绍璟。
唯独太后来看他时候,皇帝才会心情好一点。
但是太后的心情却很难受。
自己的儿子,就剩这一个了,可还是要先她离开。
太后心情无比的难过。
一日皇帝闭眼休息,太后刚巧碰到宁绍璟,宁绍璟行礼之后,她说道:“你父皇刚用药睡下,你且先不用去打扰他。”
宁绍璟称是。
太后微微沉默了一会儿,问他:“老三,如今,你打算如何处置宝儿?”
太后用的是处置二字。
宁绍璟冷峻面容上现出些微温和之色:“等京城时局稳定,孙儿便会把宝儿接回来,她是孙儿的结发妻子,也是孙儿唯一的王妃。”
太后没想到会听到这番话。
她以为宁绍璟之后就打算把宝儿扔在云州了。
甚至这还是好的,就怕宁绍璟因为厌恶宝儿,悄悄让慕娉婷“病逝”。
这时候她才恍然想起,这个孙子之前虽然不喜欢宝儿。但是后来对宝儿却是呵护备至。
只是他决然把宝儿送到云州的举动,让人实在难以相信他还没忘情。
“宝儿伤了身子不能诞育子嗣,但她对你的心都是真的,你若真能好好待她,我这老太婆就放心了。”
宁绍璟知道慕娉婷平日里最是尊敬亲近太后,也便拿出真正的敬意,扶着太后朝外走。
送走了太后,既然皇帝睡着了,宁绍璟便直接转到了两仪殿的偏殿。
如今朝中重臣有事情商议,都在两仪殿偏殿,既是尊敬皇帝,也方便有事情与皇帝通气。
如今朝中最要紧的事情,便是防备皇后父亲龚培然勾结突厥叛变。
而这又几乎是一定的事情。
皇帝要把他满门抄斩了,他难道会束手就擒么?
龚培然若真的是忠君爱国之人,也不会贩卖私盐、勾结突厥了。
这是一场硬战。
户口尚书觉得自己肯定不长命,大齐立国之后战事不断,国库从来都是捉襟见肘的。
如今,能筹措出的银子,真的少之又少。
宁绍璟沉默一番,等所有人离开时候,与户部尚书闲谈之后,给了他一笔银子。
“王爷?”户部尚书大惊失色:“这?”
“算是本王借给国库的。给本王打个欠条吧,三年后开始还,每年还十分之一,可否?”宁绍璟淡淡询问。
户部尚书有些头晕。
这事情真是前所未有。
但是,将来整个大齐都是肃王的,肃王爷愿意如此,他也没觉得不行。
户部尚书赶紧打了个欠条,把银票捧了回去。
有了银子就有底气,无论是卖粮还是调兵,都灵活了许多。
龚培然终于还是反了。
突厥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会为了龚培然贴上自己的族人,所以南下打前锋的,就是龚培然的军队。
大部分人跟着龚培然贩卖私盐,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造反。
一部分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则早早就被清除杀死。
龚培然率兵南下,清风寨首当其冲,虽然已经有其他军队前来支援,但是龚培然之前就是驻守云州的大将军,对云州的地势和布防,全都一清二楚。
仗打得便特别的辛苦,大齐一方伤亡惨重。
好在龚培然控制的也只是自己直属之地的一些军队。稍远一点的控制不到,他还得留些人与突厥周旋,免得突厥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一下子把他弃掉。
所以清风寨还是守住了。
但是厉骁受伤不轻,慕娉婷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据说厉骁还在昏迷。
慕娉婷心中不安,厉骁昏迷,补血散不知道有没有吃。
她自己是不方便过去看厉骁的,只能让人过去。
刘跃主动要求去跑腿,慕娉婷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半大的孩子去,反而是派了甘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