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递到她嘴边:“喝点。”
宿忆扫了她一眼,凑过去抿了一小口。
嘴唇浸上热水,泛着水光,又亲得红肿,看着晃眼地很。
程洲蹭了下鼻子,别开视线。
“装个屁。”
程洲;“……”
宿忆脸色带着红晕,表情却冷冷的,好似被摸烦后炸毛的猫。
“不是你先动嘴的?”程洲说。
宿忆拿了手机看,视线终于在手机屏幕上滑过,上面停在她发出的信息上,严开回复:你先好好休息。
她手指擦了下,目光停在前面工作的那群人上,“你不是来帮忙的?帮好了?”
“……”谁他妈还记得帮忙啊。
程洲打开车门:“你待着,我去看看。”
估计老徐要骂人了。
日头爬高的时候程洲带着一身冰渣子开门进来,才返程回去。车子在院门口停下,下车之后程洲就要走。宿忆叫住他:“喂。”
程洲停住。
“送我回去。”
程洲回头,宿忆一脸理所当然。
他眉峰动了动,走过去。
宿忆走在前面,像只高傲的猫,往房间过去。
短短的几步路,却走得很艰难。程洲立在门外,侧身看人。
“到了?”宿忆抬头看了眼,又转向程洲,“要进去坐坐吗?”
程洲没答。
宿忆仰头看人:“真不要?”
程洲眼神警告。
宿忆“切”一声,扭头进去,抛下一个字:“怂。”
程洲无言。
**
那日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言而喻的默认了关系,有时对上眼,宿忆会勾唇故意笑,程洲通常不理人,但嘴角还是会忍不住提起。
这种默认的和谐让两人像处于热恋期的情侣,渐渐就把一些事情抛在脑后不去考虑。
正午阳光温暖,春季嫩芽抽枝。
徐婶有事不在,宿忆出门找饭,结果刚拐出去就撞见许眉。
同一个屋檐下,避不开,许眉现在要风光得多,演技也颇得严开赞赏。她顶了宿忆的机会平步而上,后者重新回到当初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色里。
宿忆站了片刻,点了下头转身要走。
许眉看见她手上饭盒,“吃饭啊。”
宿忆已经转身走人了。
许眉笑了下,也不在意。
宿忆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东西已经收拾光了。她这段时间,已经尽量跟着徐婶了,毕竟现在挂着空壳,不会有人记着她,但有时候还是会给她留点东西。
小许看见她站着不懂,也很尴尬:“我听许眉姐说没人了都收掉的,没注意……”想起来宿忆听不见,找着手机要打字解释。
宿忆说:“没关系。”
小许:“那个,宿姐……”
她返身回去,许眉已经不在。
宿忆呼口气,回走了没两步碰见程洲。程洲见她拎着个饭盒,问:“还没吃饭?”
“不是让你跟着徐婶,她会给你做吗?”程洲拉着她进厨房,“你还能再矫情点。”
宿忆不言。
她不想麻烦别人,不仅仅是这点,没有交集会让她有一种被隔绝在外的恐慌感,她不敢就这么脱离开来。
但程洲大概无法理解她这种奇怪的心思。
程洲给她下了碗面条,放桌子上,厨房空间不大,她坐在矮凳上,面前搁着一碗卧了鸡蛋的面条。
宿忆低头吃面,一声不吭。
程洲却莫名觉得她这样子很顺眼。
宿忆吃一半抬头,程洲靠这门正看她,“看什么?”
程洲笑了下,不说话。
神经。
但这样的场景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温柔,温柔使人沉溺。
她似乎已经完全接受现在这个状态了,或许她会重新思考,毕竟人不是只有工作,只有梦想,需要兼顾的东西很多。
程洲也以为宿忆把他算进她的规划里了。
面吃到一半,外头有人说话,徐婶搭声:“……小宿啊,好像在厨房,你去看看……”
程洲刚直起身,小许就敲了敲门。
门敞着,宿忆一偏头就看见人。
小许先对程洲颔首,然后才看向宿忆,边说边指指外边:“宿姐,能出来下吗?”
宿忆还没说话,程洲皱眉:“什么事?”
“啊?”小许一愣,“严导找宿姐有点事。”
程洲对这个剧组实在没什么好印象,眉头微蹙,不大乐意,刚想问找她什么事,一停顿,想到自己没立场说话,就没说。
宿忆已经放下筷子,拿着手机,上面有信息:“严导找我?”
小许点头。
宿忆:“我马上去。”
她面还吃了一半,站起来就要走,恰好对上程洲冷且硬的眼神。
“我去看看。”
程洲没吭声。
宿忆望了他一眼,还是出去了。
桌子上摆着吃一半的面,还散着热气。程洲盯了一眼,心头无端烦躁。
严开坐在正厅里,这一个来月,拍摄进程已近尾声。宿忆之所以认命的一个原因,也是严开不可能再换人了,就是许眉了。
别说她没好,就算好了,也不能顶替回去。
宿忆掀开帘子,严开只看了她一眼,她心头就莫名其妙跳起来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运气糟糕,却得了一个机会;又以为就此平步青云,老天又狠狠打了她的脸。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失去也就失去了。
起起伏伏,费尽心机,到最后却发现,人家看中的却是你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