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述除了一脸冰霜和默然无语外,再不会表露更多。
……
来到正殿后,明萨和仍述终于知道赤恒口中的桑厘有些不便是为何了,只见桑厘体态圆润了些许,脸上也泛着容光,俨然一副嫁做人妇幸福洋溢的姿态,关键是她小腹微隆,原来是有了身孕!
见到仍述和明萨走进来,桑厘便起身迎过来,一脸的笑意,一脸的幸福,看得明萨和仍述心中都颇感安慰。
“你们终于来了!”桑厘娇嗔着埋怨,似乎她已经等了太久,等不及了的样子,那声音还是娇嫩欲滴。
“你们两个真是羡煞旁人,连开口的第一句话都如此一致。”明萨说着拉起桑厘的手,自己咯咯的笑到。
“是吗?”桑厘说着转头看向一旁也在笑的赤恒,然后她也放声笑起来。
仍述在一旁拍了拍赤恒的肩膀说到:“你小子,很勤奋嘛!”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原本的冤家聚头,见面就呛声不断的两个人,不知何时起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又不知何种原因顺其自然的成为了知己。
异乡见故人,心头一阵温热。
……
赤恒和桑厘在府邸里大肆款待了三位贵客,但政务在身,他们都未敢饮酒。饭毕,桑厘便拉着明萨去了内室聊女儿家的私话。
裴星看出赤恒也有很多话想与仍述叙旧,便识趣的提出想去外面转转,赤恒便遣了下人引着裴星出去了。
原来,在桑厘投奔了赤恒来到车师国和菀陵的边境之后,不到一月,他们两个就在这一众戍卫军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亲,结下了这段从小就相互许诺好的姻缘。
千里之外,桑厘痴情如此抛却从小生长的故乡和繁华生活追随赤恒而来,便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结合的信念。
桑厘没有父母长辈,赤恒既决定与她一起,也相当于是违逆赤家长辈,这亲事就让如今与他们同仇敌忾相濡以沫的戍军们主持了便好。
婚后不久,桑厘便有了身孕,这孩子的突然到来,也让她和赤恒更觉得这个家的完整没有缺憾。桑厘美滋滋的跟明萨说着,赤恒特意写了家书一封,告知父将赤秦,桑厘已经有了赤家的骨肉,从此之后更无人可以将他们一家三口分开。
明萨和桑厘拉着手,坐在桑厘软软的床榻上,看着桑厘更为丰腴富态的脸庞,幸福嫣然的神态,明萨觉得心中真是暖,若是万孚尊主能看到桑厘如此,定也能感到无比安心了。
想到这,明萨又想到了,尊主为何还没有任何关于青城远古密址的消息给她传来呢?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她很想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宝物是不是存在,有多大的威力,究竟是不是摧毁日月军的罪魁祸首。
桑厘看到明萨发愣,便问她发生了些什么事。
明萨便将能说的重要的,不重要的跟桑厘交代着,当然,多数是说些开心的事。桑厘现在远离家乡,再说些难过的事情,她也是徒劳挂牵,没有必要。
……
堂间的赤恒和仍述也说了很多话,讲讲边境的局势,也说说菀陵的现状,但多半是赤恒在说仍述和他妹妹赤烟的事。赤恒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仍述会突然和赤烟在一起,没头没尾的突如其来。
而且仍述看起来也并不开心,反而有些委屈的样子,赤烟那丫头,赤恒身为她的兄长,都从小不喜欢她,不爱与她亲近,赤恒相信自己的为人和品格还是不错的,那他不愿意亲近之人便不是脾性好的人。
所以他有些明里暗里劝仍述离开妹妹赤烟,远离他们这个有些奇怪的赤家比较好。
仍述不是听不懂,但他只能装不懂。
其实赤恒才是最不懂的那个人,仍述要比他懂更多,只是为了他好,半个字都不能对他提起而已。
……
傍晚要告辞的时候,桑厘哭了,赤恒在一边搂着她的肩膀,眼睛也有些红。
明萨和仍述又何尝不难受,在菀陵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而他们两个却双双来到了这么遥远的边境,以后再想见一面都不知何时。
不忍离别,伤心处,已是高城望新,灯火黄昏。
往日之饮,昔日之聚,今日之情,现在之散。
欢聚的片段,似梦却真,当前一闪,前路茫茫,忽归乌有。
……
告别了良朋好友,明萨一行出使的大队伍还是转道,朝车师国主宫所在的城池行去。
一路上明萨有些心绪烦乱,似乎预感在车师国总要发生点事情一样,有种莫名的不安。不过等他们延迟了一天多抵达车师国主城之后,倒是一路顺利,无风无浪。
车师国国主乌就屠也恭敬的率领一众要臣前来迎接,又大肆设宴,这宴席的排场和对菀陵使臣的敬重程度绝不比其余几国低。
明萨看着宴席上一片和气升腾的场景,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也许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放大了对车师国的担忧。
但是这气氛越是和乐,车师国主脸上的笑容越是热情,明萨就越觉得还是有些什么不对,乌孙国对自己的盟友一向严于控制,更别提这个离的最近的车师国了。
车师国不但不给菀陵使臣一行脸色看,不给设拦路虎,反而如此和气恭敬,难道没有暗中的预谋吗?
第一九七章挑拨离间
预感之所以为预感,便不是空穴来风般的缥缈,而是冥冥之中根据理智的分析在内心得出的预期。所以目前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上还是蕴藏着风暴或者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