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行了,就这样,侍候好了,我们七爷有赏。”
阿萝用力挤出笑容,看着老嬷嬷走远了,想哭不敢,想不笑都不敢,想动更加动不了,只觉得自己跟在地狱里受难一样。
影壁前,阿萝曲成个好看的飞天造形捧着烛台,身边不时有丫头婆子匆匆经过,却连个看她一眼的都没有,看样子,是早就习惯了这儿摆一个真美人儿烛台。
阿萝心里五味迭加,以恐惧最多,刚开始还撑得住,没多久,就浑身疼的没法忍受,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了,嘴里卡着麻核,哭也哭不出来,只眼泪如瀑布一般往下淌。
不远处的暖阁内,宁远脚翘在窗台上,手里捏着杯果酒,眯眼看着影壁前的阿萝。
六月垂手站在阴影里,正低低禀报:“……姜李氏今天又去了宝林庵,钱老夫人和墨夫人早到了一刻钟,白老夫人到后,姜李氏就出了宝林庵,沿着宝林庵外逛了一圈,走的很慢,从前山门又进了宝林庵,再没出来,还是午正出庵门上车,直接回到紫藤山庄,就没再出来。”(www.520dshu.com 520读书网。)
☆、第一百五七章都是为了你好
六月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宁远,“姜李氏在宝林庵外遇到了季疏影,说了几句话,奉七爷吩咐,只可远远观看,不可靠近,没听到说什么。”
“嗯,接着说。”
“是。今天辰正,绥宁伯府姨娘,一个叫秋媚的,是姜李氏的陪嫁丫头之一,去了紫藤山庄,听说是顾姨娘让她去请姜李氏回府主持陈夫人大后天的生辰庆贺。”
“顾姨娘?有意思,姜焕璋知道吗?”宁远恍着手里的酒杯,一脸的这事有点意思。
“大约……不知道也该知道了,那位秋媚姨娘,见谁都得说一句,她要去紫藤山庄,顾姨娘打发她去请大奶奶回府主持夫人的生辰贺礼。”
宁远噗一声,嘴里的酒喷了出来,“我没事,你接着说你的,这姜家……有意思。”
“姜李氏午末回到紫藤山庄,秋媚申末才出紫藤山庄,四个长随,两个婆子将她送到离绥宁伯府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就回去了,秋媚进了绥宁伯府。”
“以后不要什么姜李氏了,就李氏吧,看这样子,人家不愿意冠这个姜字。”宁远摇着杯子里的酒,“盯紧季疏影,让那位杨舅爷跟墨七认识认识,宝林庵再加派几个人手,那里……我总觉得……”
宁远没说下去,他总有种直觉,也许宝林庵是个下嘴的好地方。
他进京这些天了,虽说脚跟是渐渐站稳了,可那件大事,还茫无头绪,能下嘴的地方太多,太多也就是没有,他做的这件大事,不光关着姐姐外甥,甚至会牵进整个宁氏一族,他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影壁前的阿萝,已经离晕过去不远了,宁远斜眼瞄着她,六月顺着宁远的目光看向阿萝,皱着眉头低低道:“爷从前从来不难为女人。”
“那是因为用不着。”宁远不客气的回了句,懒散的打了个呵欠,“差不多了,把那仨送回去吧,明天接着叫过来,让她到西花厅捧烛台去。”
“是。”六月走到门口,吩咐了下去。
阿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软香楼。
阿萝在飞燕楼被卫凤娘提走,多多吓的光哆嗦连句话都不敢说,一溜烟跑回软香楼告诉妈妈,说阿萝被定北侯府那个卫修罗捉走了,妈妈问清楚,虽然有一点点不安,却并不怎么太担心,定北侯家那位七爷,脾气是大了些,可银子给得足,说是凶,其实也没怎么着阿萝过,妈妈淡定,多多却越想越多,越想越可怕,直哭的眼睛都肿了。
定北侯府的车子停在软香楼前,妈妈急忙指挥两个婆子将阿萝抱出来,卫凤娘两只胳膊抱在胸前,靠在车厢外,一脸的不高兴,“跟你家阿萝小姐说一声,第一,要听话,第二,她也太不能干了,才多大会儿,人就软了。真是没用!”
卫凤娘说完,跳上车前坐了,车夫挥鞭赶车走了好一会儿,妈妈才‘唉哟’一声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软了?唉哟!她家阿萝还是黄花闺女,还没梳拢呢!难道……
唉哟这可不得了!这可是一大笔银子!一大笔啊!
阿萝被妈妈一句话问的放声痛哭,梳拢了她倒还好,她也不是不愿意,至少比这样不当人侮辱强啊,妈妈总算问明白不是梳拢,可到底做了什么,阿萝却咬紧牙关就是不说,太丢人了她想都不愿意再想。
妈妈将阿萝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没伤没坏,除了多了不少蚊子包,旁的一切正常,妈妈忍不住嘀嘀咕咕,定北侯府那么阔气的人家,怎么还有不搭天棚的地方,难道宁七爷不怕蚊子咬?
看着多多侍候阿萝沐浴,往蚊子包上挨个涂了药水,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挠,留了疤可不得了,妈妈下楼,阿萝缩在床上,做了一夜噩梦。
一连捧了两天烛台,阿萝就病倒了,发起了烧,卫凤娘听说她病了,送了一百两银子和一大包人参肉桂过来,传了她家七爷的话,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赶紧好。又拍了拍阿萝的额头,对她表示羡慕:你运气真好,正巧今天病了,今天她家七爷不在家用饭,病了就能歇一天,明天可不见得能有今天这样的好事,可得赶紧好了。
阿萝听的一声接一声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姨娘自以为秘密的这趟紫藤山庄之行,被秋媚这个蠢货弄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