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从窗翻入,见到对灯绣花的阮酥,玄洛一笑。
“等了你半天,竟不来找我,无奈何为兄只得不清而入了。”
阮酥抚了抚胀痛的额角,抬眼间这才想起白天的另一件要事,抱歉道。
“是我忙忘了,让师兄干等……”
玄洛看着她疲惫的眉眼,目光若有所思。
“为你那不争气的大哥?话说为兄怎么不知道你们兄妹感情也有和好的一天?”
阮酥把绣绷放在桌上。
“其实白天万灵素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乐见其成的,阮琦这家伙,就算这次没有折进去,下次也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只是——”
想起万灵素最后坚决又痛楚的话语,阮酥心中一软。
“若说原因,或许我只是为另一个执着又苦命的女子不值吧。”
由己观人,前世的自己若是有人拉自己一把,会不会就不再跌入万劫不复?不对,金珠明明提醒过自己,只是她那时和现在的万灵素一样完全听不进去罢了。
“万灵素?”
玄洛从鼻子中哼了一声笑,也没有多想。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印墨寒。“
“此话怎讲?”
放在桌上的绣绷被玄洛拿在手中,见他面上浮出玩味笑意,阮酥奇怪,探身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想问题想得出神,最后竟把一副鸳鸯戏水的图案绣成了两大一小三只水鸭子,况且松紧不一的绣线,毛躁的图案边缘,和她平日的绣工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一家三口,倒是不错。”
被他揶揄,阮酥登时红了脸,一把抢过绣绷。
“针还插着,小心扎手。”
玄洛笑笑地看她的动作,这才慢条斯理道。
“阮琦虽是在兵部出的事,然而所有的罪证却是通过一个叫黎尚的人上交给了皇上,而那个黎尚,表面上颇为中立,他的子侄却在承德王麾下,印墨寒兜了这样一个大圈子,目的不言自明。”
阮酥目光闪了闪。
“祁澈被嘉靖帝禁足,王妃凌雪旋也不得不病好以除嫌疑;可是我以为现下印墨寒应该为另一件事焦头烂耳,便是恨我入骨,也不应该在这时候动手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阮酥顿了一顿,决定不再隐瞒。
“除非祁念并未把祁澈私营盐矿的事呈报皇上!”
“盐矿?”
玄洛目光深邃,只听阮酥解释。
“我曾告诉太子祁澈经营盐矿,所以……”
玄洛暗抽了一口气。
“这个盐矿,也是因为那个故事?”
见她点头,玄洛心中莫名涌出烦躁。虽然对阮酥的死而复生多少有些接受,可是心底上他还是希望那只是一个故事。原因无他,只在那个故事中,自己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路人,而眼前的女子却和另外的男子双宿双飞,最后惨遭抛弃。
“印墨寒如此行为其实也能理解。”玄洛冷笑一声。
“或许我逼得还不够紧!”
237金缕衣裙
因祁金珠一事,太子也被颐德太后与嘉靖帝迁怒,好端端的弄什么放灯节看灯,搞得二公主祁金珠莫名陨命。祁念舍不得责罚白秋婉,便把这一切都怪在了侧妃符玉头上。
符玉颇为不甘,她不过只邀请王琼琚一人,后面那些公主女官全都是白秋婉的主意,凭什么只拿她问罪?这太子偏心不是一点两点。再想起放灯节那日,本打算让两位兄长在王琼琚面前露脸,刷个好感,结果也因匪徒一事半途而废。符玉很是气闷,联系府中权势最盛的陈氏姐妹也不过那般下场,自问又不是祁清平的对手,干脆干脆称病闭门不出。
这一天,她照旧闷在院子中看书,却听丫鬟来报。
“太子妃朝这边过来了。”
符玉一愣,连忙让丫鬟匆匆理了下衣妆,这才赶到花厅迎接。
“侧妃妹妹这一病时间也太久了些,是时候也该多到太子面前走动走动。”
茶过三巡,祁清平才说明今天的来意。
“府中寂寞,本来你我六人一块入府,如今陈家二女不在了,便只剩我们和来自民间的白良媛与徐承微。白良媛方方小产,太子多加关照也能理解,不过那位徐承微……”
符玉本能有些反感,她能成为太子侧妃,便是在夏宫因帮太子解围,只身救了落水的陈闭鸯,博的是一个贤名,如今真的要为了所谓的争宠与她人一较高下吗?
只听清平不急不缓道。
“妹妹出身高贵,自然不削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然而妹妹难道想一辈子便躲在这衡月院中一步不出?太子身边有名有实的目前就只有咱们四人,但以后太子继任为君,后宫三千的时候,妹妹怎么办?害人之心不可有,然防人之心却也不能无啊。”
祁清平的话可谓字字珠玑,让符玉危机顿起。
一个小小的民间良媛,如今已骑到了自己的头上,若是自己还这般消极,那朝不保夕的日子恐怕便不远了,可是想到祁清平的为人,符玉还是万分警惕。
“谢太子妃提点,不过臣妾还是认为以和为贵。”
“妹妹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太子府的荣幸。”
祁清平笑了一笑,准备起身。
“听说承思王回封地前,曾拜托太子照拂王家姐弟。”见符玉神色明显专注起来,祁清平笑意更深。
“侧妃的两位哥哥都一表人才,若是由太子举荐,或许也能成就一段佳缘。”
太子府制式仿照皇宫,议事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