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你上回答应过今天要教我剑法的。”言莫没插上话,很是遗憾地扬起木剑冲着他背影喊道。
温明近来非常的忙碌,几乎脚不沾地,白天夜黑玩儿命的抓贼,该他巡的那条街他抓,不该他管的街他抢着抓,上至江洋大盗,下至偷鸡摸狗,贼见贼怕,简直快抓红了眼,比牛还勤快。
这其中缘由还得从言则升职说起。
从前温明他老爹是捕头,温家的家境要比言家好,陈氏自然喜欢他。而现在,言则当了校尉,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闺女自然跟着金贵了。
两家还没立婚书,原是打算在今年的,温明此刻分外担心陈氏会悔婚。
为了身份能够配得上言书月,他只好加把劲更加卖力的抓贼,以求早日升为捕头。
晚上亥时正,趁天气还晴朗,书辞陪着言书月出门去给温明送饭。
两旁灯火已熄,月光泼地如水,皎洁苍白,石板道上清幽一片。
四周行人稀少,尽管入了春,夜风依旧料峭轻寒。
紫玉提着灯在前面走,书辞不自觉抱了抱臂,左右环顾。
“这姐夫也真会挑地方,双碾街是夜里最清静的,他在这儿不晓得是守贼还是守空气。”
“小姐,您还不知道吧。”紫玉转过头来,“最近仁寿坊、南居贤坊这一带闹鬼啊。”
书辞和言书月闻言都是一愣。
“真的假的?”
“哎哟,不骗你的啦。”她挑起一边眉毛,“论消息我最灵通,啥时候讲错过?”说着,她把声音压低,“就是禄全,禄大人府邸附近,好些人晚上看见有个黑影飘过来,飘过去……”
书辞听她这语气,满背起鸡皮疙瘩:“你好好说话。”
“街头巷尾都在传,那是禄大人冤魂不散!”
她颦眉:“扯淡,禄大人在刑部大牢里关得好好的,还没死呢。”
“早晚总会死的嘛。”紫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案子挺邪乎,闹得还很大,官府连告示都贴出来了。我估摸着姑爷是想把这贼逮住,到那时升职加薪,别说捕头,没准还会被调到南北镇抚司去呢。”
“原来是这样。”言书月心事重重地颔首,“我倒不关心他能否升职,只要人平平安安便好。”
书辞摇摇头:“你不关心,姐夫关心,咱们娘也关心。你呀就别瞎操心了,男儿志在四方,求功名求利禄乃人之常情。”
不多时,远远的见牌楼下亮着三盏灯笼,正是温明和两个捕快在回巡视。
“姐夫。”
看到是她们俩,温明忧喜参半,他望向言书月:“怎么又来了,昨天都说了夜间不安全,出了事怎么办。”视线落到书辞身上,他又责备道,“还把人家也拖来。”
她颇为委屈:“我只是担心你……”
书辞笑了笑:“我闲着没事,不要紧的。”
没办法,东西拿来了总不能不吃。
紫玉和轻霜忙着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分给其他捕快。
温明也是饿极了,两块饼子三两口就下肚,言书月忙着给他灌水缓口气。
远处的食店正关门打烊,寂静的街道上鲜有路人。
“姐夫。”书辞提灯在牌楼下转悠,“你蹲了好几夜,有那贼人的下落了么?”
“快了。”温明包着一口饼子,含糊不清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他的踪迹,不出意外,就这两天他肯定还会再行动。”
“他偷了什么东西?”
“偷东西倒是没有。”他想了想,“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了。这种贼我见得多,头几天踩点,等上一段时日,待你放下戒备时来一招出其不意,所以说啊……”
温明尚在侃侃而谈,余光发现那屋檐上有一道黑影飞快踏砖而过,他声音戛然而止,眸中光芒闪过。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看你今日能跑去哪儿!”
他把手里的饼一扔,发足便追人去了,余下的捕快见状也纷纷紧随其后。
书辞盯着地上的饼不禁皱眉叹道:“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小姐。”紫玉叼着包子凑上来问,“咱们现在怎么办?”
“跟过去看看吧。”
温明会轻功,她们几个女流之辈肯定追不上,跑跑停停找了半天,才在东长安街的一条巷子口看见他独自一人摁着朴刀,左右环顾。
“温大哥。”言书月气喘吁吁地走到他跟前,“怎么样?那个贼呢?”
“到这附近就突然消失了。”温明拧着眉四处查看,“我想他定然没走远,说不准躲在哪里,今天一定得把他找到!”
说完仰头瞧了瞧近旁的高墙,足尖一点跃了上去。
不知为何,书辞总觉得周围的景色越看越眼熟,小声在下面唤他:“姐夫,你别进去了,我瞅着这地方好像不太对……”
温明蹲在墙上俯瞰:“这里头草木多正适合藏人,他应该就在里面。你们在下头等着,别到处乱走。”
言书月老老实实的点头:“哦。”
他正准备往下跳,书辞突然间想起来,“等等!姐夫你不能进去的。”
“这是肃王府的后园!”
第十八章
凉亭的小池上月光濯濯,锦鲤在水中悠悠打着转,宁静而祥和。
“据属下所知,肖云和私下曾提审了禄全两次,连他老家都派人去查了个底朝天。”高远立在一旁细细回禀,“这宗案子当初就是他一手揽下来的,会不会正是冲着禄全而去?”
沈怿侧身面朝水池,伸手摁在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