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衣故意将“讨债”二字的音拉长,变声之后的嗓音怪异中又透出几分y-in森来,“这讨的嘛,自然是命债。”
那人当即就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都跟着哆嗦起来。
副寨主瞪圆了眼睛,伸手指着他:“将实话说出来!若敢含糊,别怪我今日不留情面!快说!”
“我,我往回走的时候,看见有人从眼前的屋檐上飞过去了!我对视上的那双眼睛凶狠地望着我,要不是随后有人追着他,恐怕我也死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杀人!”
副寨主谅他也不敢再说假话,回神望向凤青衣,眼神和缓:“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知道他撒谎了?”
“他方才回答的都很顺畅,只一句结巴了,那句肯定有假。”
副寨主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却还是继续问道:“你怎知他不是紧张所致?”
“要紧张一开始就紧张,半路紧张磕绊是怎么个意思?”要不是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凤青衣再怎么也不会开口,委实是这些人愚笨的厉害,听得她着急,她还赶着下山回去呢,这地方待着不得劲。
不过,秦无言那家伙在装什么?她不信他没觉察出来。
这么一想,凤青衣抬眼轻飘飘地望过去的时候,正对上秦无言眨着的眼睛,似乎还对着她笑了笑。
有什么不对。
要么是秦无言故意不想点明,觉得这事其实和自己没什么大关系,可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落凤寨的人和这桩人命案脱不了干系。
任樱收回视线望了望身边的任樱,将心思收了收。她还有重要的人要保护,此时势单力薄,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再说,这死的是一个山匪,要说他没做过恶事她也不信,说不定还是仇家找上门罢了。
线索在这里又断了。
凶手确实还在山寨里,可谁都没看见正脸,只靠着一双眼睛想找出这凶手来何其的难,老实说,压根没可能。
“咳……”
状况不断,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又引起一片人心恐慌,众人心跳不稳地循着声音望过去,竟是上山时和秦无言站在一起的那位又丑又矮的存在。
“翟副寨主可有话要说?”
这人正是落凤寨的二把手,但除了上面的周寨主,秦无言这军师其实也压了他一头,谁叫寨主喜欢秦无言比他更甚呢。
“我昨夜失眠在榻上辗转反侧良久,丑时那会儿还没有睡意干脆出房门打算转一转,困了再睡,结果,却是遇到了个人。也不知,那人是和我一样失眠,还是——”
这话听着甚有歧义,同样是副寨主,这下问话没有像对着普通弟兄那般不客气,但依旧很严肃:“翟副寨主刚刚怎么也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没睡的事?而且,你遇到的人又是谁?”
“方才你对着他们问话,我坐在你身后的位置,示意你你也看不到,干脆让大家伙儿先说罢了。这会儿你该问的问完了,我说点别的也好让你有点思路什么的。”
“至于这遇见的人……”翟副寨主从椅子里起身,拍了拍衣摆,抬眼往人群里扫去,“我看看啊,这人是谁呢,这人……”
他的手指来回摆动,凡是被指过的人都紧张起来,惶惶不敢乱动,僵在原地。
“这人——”
眼见翟副寨主将手指落在了身边的位置停了下来,凤青衣赶紧往前急走一步,挡住了任樱:“是我,翟副寨主看清楚,可别认错了人。”
“哦,好像是你。我差点指错害了你身边的弟兄,真是不好意思。”
凤青衣心里哼笑了一声,指错?这人怕本就是故意的。敢把坏主意打到任樱身上,就别怪她不客气。
任樱站在原地不知是怎么回事,凤青衣心里却明镜似的,这出人命案肯定和秦无言脱不了干系,这两日来他定是看出来她明里暗里护着任樱,刚刚翟副寨主指着任樱估计也是他安排的,不过是为了引她出来罢了。
她不过是昨日里说了几句实话罢了,这秦无言一个大男人竟是很能记仇。
不过这样也好,恩怨再添一笔也不算多,只会增加她想尽早灭掉落凤寨的决心罢了。
半天没说过话的秦无言将手中的折扇收起来在桌上碰了碰,吸引来不少视线之后却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惊到别人。但还是顺嘴问了一句:“那翟兄弟,昨夜你遇到这位弟兄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
翟副寨主跟秦无言不大对付,也不往秦无言身上看,只管自顾自接话:“这位兄弟当时就站在房间门口,着急忙慌的样子,也不知是刚出来还是正准备进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凤青衣站在原地却是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她那会儿从窗户上看到那抹闪过的人影心里一紧,确实是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她从里面拉开门的动作绝对是被这翟副寨主看见了的,因为她拉开门之后,翟副寨主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对上她的视线时,还惊了一秒。
而且,要说慌张,那会儿也怕是这翟副寨主比自己更慌张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月的假期作业,我一天补了一天,肾都亏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第四十八章
张方在不大的房间里左右徘徊,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不时望望桌前安静坐着的人,大声的叹气。
突然, 他双眼一瞪:“王妃,不然我想办法逃下山去找救兵?王爷这么被关起来要是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