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拈着火折子点亮油灯,墨殊的脸在灯下随之一亮,他坐在石凳上,左手靠着石桌,目光阴沉。看了她许久之后,他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可真是能耐!”
声音里压抑着怒气,却反而比爆发出来更让人惧怕,宋昌愿突地就冷汗涔涔,忍不住抬手想要防御。
这一抬手一滴血就滴落下来,墨殊脸色更黑,“你受伤了?”
“只是伤了手臂……”而已……
见到墨殊阴沉沉的目光,她很识相地把后面两个字咽回肚子。
“过来。”
沉静坦然地走过去。
墨殊看到她的神情就更加来气,却什么话也没说,重重撸起她的袖子,将早就准备好的伤药一点一点倒在伤口上,拿出干净的纱布包扎。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宋昌愿心头突突地跳,蓦地就感到一阵心虚,压下那种不安,她心道,她又不欠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昏黄的灯光下,墨殊垂着眸,长长的睫羽似蝴蝶般欲振翅而飞,象牙白的脸在灯下莹莹生光,清冷而英气。
一只手重重叠叠包扎完,像一只巨大的白萝卜,抬下手都嫌重